傅凌封臉色一僵，一時竟找不到反駁的話。

    「怎麼，無話可說了麼？」她緩緩揚起嘴角，笑意諷刺，覺得心跳竟漸漸的平穩了下來，不再像是剛剛那般激動，「三年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你還能數的清，自己在外面玩過多少女人麼？」

    「……」

    「你每次在外面玩一個女人，就是拿刀子在我心裡扎一下，你恨我，我知道，你縱容你媽一再的欺負我，為了秦佳然不惜說出那樣的話來傷我，我逼著自己忍下你一次次的傷害，在你面前，我丟掉了所有的尊嚴，甚至已經卑微的不像個人……我只是想要留住你，留住這段婚姻而已。」

    「……」

    「可是你呢？你從來就沒有在乎過我，沒有把我當人看過，給我的只有傷害……傅凌封，哪怕你對我只有對秦佳然千分之一的好，我也不會絕望到如此地步。」

    溫熱的淚從眼眶裡溢出來，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她靜靜的看著他，眼神里一片寂靜，如死灰一般。

    心若碎了，還能拼湊一個完整，可若……死了呢？

    傅凌封，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徹底冷了，也死了。

    傅凌封看著她眼中的絕望，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小喬……」

    他知道自己一直在傷害著她，因為他始終對三年前那件事心有芥蒂，他不好過，也從不想讓她好過，可她這樣樁樁件件的陳列出來，卻還是讓他一時有些無法面對。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捅了她多少刀，以至於讓她竟然傷到了這種面目全非的地步。

    顧南喬推開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扶著辦公桌才站穩，不至於讓自己狼狽的摔倒。

    她閉上眼睛，腦子裡忽然交織著閃過許多的片段，他的殘忍在她的腦中突然放大無數倍，一一從她腦中閃過。

    「傅凌封……」半晌，顧南喬才睜開眼睛，聲音緩慢到讓他每一個字都聽的清清楚楚，「媽不是一直想讓我們離婚麼，我同意了。」

    最後四個字，簡直用盡了她畢生所有的力氣。

    她用了三年的時間來維持的婚姻，結局終究沒能如她所願，她累了，已經不想再堅持下去。

    「你……」傅凌封握緊雙拳，手背上青筋暴漲，他沒想到她會忽然提出這件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很清醒。」她一字一句道，甚至沒有哪一刻比現在還要清醒，「我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

    「放過？」傅凌封聽著這兩個字，只覺得是莫大的諷刺，「現在霍靖廷回來了，所以你迫不及待的想和我離婚，想跟他舊情復燃，是嗎？顧南喬，你做夢！」

    他墨色的眼眸里充滿兇狠，仿佛暴怒的野獸。

    他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放過她，給她機會讓她和霍靖廷重新開始！

    「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繼續下去的必要了！與其這樣互相折磨，不如成全彼此。」

    這一次，她絕對不是說說而已，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跟他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