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喬思忖了半晌，也沒想出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來。

    丞丞小嘴兒一扁，把小手從她掌心裡抽出來，「就算你是我媽媽，也是個不合格的媽媽，我要看你的表現，你表現好了我就原諒你。」

    她面色展開抹笑顏，果然自己哄孩子的本事很糟，但都已經裝到這份兒上了，似乎也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何況之前也和霍靖廷答應得好好的，她總不能臨時變卦，只能耐著性子去哄。

    顧南喬在床邊坐下來，軟了語氣同他商量，「丞丞，以前沒去看你是我做得不好，你原諒我行嗎？」

    丞丞低下頭，語氣還是有些小情緒，「那你讓我想想，要不要原諒你。」

    顧南喬捏了捏他小臉，「好，那媽媽等著你的原諒。」

    霍靖廷站在床邊，看著兩人的互動，心情說不上來的沉重。

    他清楚，用自己的耐心去哄一個陌生的小孩子，這本不是她分內的事情，她更沒有責任和義務。

    她能接受丞丞的存在，已經讓他知足，現在還要做好一個媽媽的角色，是委屈她了。

    丞丞被病情拖累的身子很虛，醒來沒多久，便又睡了過去。

    他們兩人先行離開，留下林輕歌在醫院照顧。

    走出病房門口，顧南喬主動挽住他的手臂。

    不是沒有感受到他心裡亂七八糟的情緒，但她心裡也沒覺得有多委屈，再怎麼樣，她也不至於容不下一個孩子的存在。

    下了樓，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顧南喬忽然瞧見了抹熟悉的身影。

    因為是晚上的緣故，所以視線並不是很清晰，但他臉上的面具，卻無疑是最引人注目的東西。

    他站在門口，指間夾著根煙，看樣子像是在等誰。

    斯陵應該也看到了他們，朝這邊望了一眼，但視線沒有停留太久，很快就收回了。

    隨後邁步往醫院裡走去，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里。

    他怎麼會在這兒？

    顧南喬心裡滿是疑惑，目光不由朝著他身影消失的地方多看了幾眼。

    其實，她一直都沒有想清楚，斯陵三番五次的出現在她身邊，到底是蓄意為之，還是意外巧合。

    如果是巧合的話，那似乎太說不過去。

    巧合一次兩次或許是有可能的，但三次四次呢？五次六次呢？

    可是……如果是蓄意為之的話，她又想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

    是在暗中保護她，還是在暗中監視她？

    顧南喬盯著那個方向看了很久，其實她心裡只是好奇，可看在霍靖廷的眼裡，這意思就變了。

    他伸手，強行將她的頭轉過頭，然後抬高她的下巴，讓她的眼睛不得不盯著自己，眼裡吃醋的意思，都快泛濫成災了。

    顧南喬還沒怎麼反應過來，腦子裡一直在想剛剛斯陵的身影，懵懵懂懂的看著他，「你幹嘛啊？」

    「回家吧，我想干你。」

    顧南喬：「……」

    她真是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看來以後不能這樣問他了，不然每次都能讓他抓住耍流氓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