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似乎不太好，關鍵是，霍厲程並沒有做錯什麼啊，何悅之其實也沒有，她既沒有表現出對自己明顯的敵意，也沒有表現出和霍厲程過分的親近，她的不舒服完全是自己想出來的，這樣的情況，她好意思去問人家嗎？

    程程把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垂下腦袋：「沒什麼，今天走太多了，有點累。」

    程程完全是個不會撒謊的人，霍厲程看著她這副模樣就知道她有事，而且心裡還很不高興。

    但是程程不打算說，他也不逼她。

    程程很能忍，明明心裡越想越不舒服，但真的一晚上都沒有和霍厲程提起半個字。

    第二天，何悅之沒有來霍城，下午下巴之後，霍厲程卻帶著她一起去了「醉紙金迷」，進到包間裡她才發現原來何悅之也在，而她之所以會被帶來這裡是因為霍雨他們給何悅之接風，大家聚一下。

    「悅之，我給你介紹一下啊，這是阿程的女朋友，程程。」

    何悅之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腰間系一根細長的黑色小皮帶走裝飾，幾分隨性，幾分灑脫又不失她本身的端莊優雅。

    「我和程小姐昨天已經見過了，雨點兒，你這介紹可有點多餘。」

    何悅之臉上笑容明朗大方，相較之下，程程則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聽著他們聊天，程程才知道，原來不僅霍厲程，何悅之和南宮雲也很熟悉，和霍雨還有南宮依依反而相對淡一些，但是他們的話題都很能里聊在一起。

    要麼說說霍厲程和南宮雲在美國的一些事，要麼就說說何悅之學術上的一些事情。

    那些專有名詞，程程一個都聽不懂，可是在場的人卻似乎都能接得起來，他們聊得很開心，一瞬間，程程覺得自己像一個多餘的人。

    她是個神經大條的人，像這樣的敏感幾乎可以說是生平第一次。

    腦中想起江珊曾經生氣時衝著她說的一句話——「你以為你和霍厲程就真的能在一起了？程程，我告訴你，能配得上王子的只有公主，灰姑娘只活在童話里。」

    這個道理程程不是不懂，但是在此之前她真的沒有多少感覺。

    她的想法很簡單，她不是公主，但她也不是灰姑娘，她不需要一個王子來救她脫離苦海，她只是因為喜歡霍厲程才和他在一起的。

    但是現在，程程發現，終究還是自己想的太天真，太簡單了。

    聽聽他們聊的那些話題，聽聽那些她一個都不認識的專業名詞。

    霍雨可以插話，南宮雲可以插話，南宮依依、艾凡……所有人都可以，他們都聽得懂，看著他們聊著聊著笑，程程卻像一個傻子一樣，什麼都聽不懂，人家笑是為什麼，人家嚴肅是為什麼，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程程知道自己不夠優秀，但是她從沒有多少自卑感。

    她不夠優秀，但她一直在做最優秀的自己，可現在……一股從未有過的自卑感襲上程程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