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梟士 第三百九十三章 備戰不力
因為李延慶的歸來,种師道便沒有參加下午的武舉評判,全權托給了張叔夜代表自己為弓馬科主考,要知道張叔夜年輕時曾出使契丹,他在契丹以高超的騎射水平震驚了契丹騎兵,在朝廷也是出了名的騎射名將。
軍營帥帳內,种師道仔細地翻閱李延慶帶回來的情報小冊子,裡面的內容非常詳實,包括梁山各軍的優勢和弱點,梁山軍的盔甲兵器裝備、戰馬數量、戰船數量,更讓种師道拍案叫絕的是,裡面還有一幅梁山水泊的簡易地圖,標註小島、蘆葦分布、戰船分布、梁山入口等等重要情報,看得出這份情報製作者耗費了大量的心血。
李延慶也不隱瞞,把欒廷玉給他情報的過程說了一遍,最後道:「卑職也知道短時間探查不到什麼重要情報,所以卑職就只能寄希望於欒廷玉身上,也是天意使然,欒廷玉給卑職準備了這份詳細的情報。」
种師道當然知道李延慶和欒廷玉的關係,他揮了揮手中情報,對李延慶道:「正象你所言,這是天意,有了這份情報,一定會讓梁山亂匪徹底在我們手中覆滅!」
「能得大帥如此評價,卑職也算勞有所值了。」
「你也不用謙虛,這份情報雖然不是你親自調查,但也是你冒著生命危險得來,這次剿滅梁山亂匪的首功還是記在你頭上。」
种師道見李延慶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連忙笑著安撫他道:「你放心,是你的功勞一定會是你的,你在西夏立大功未賞一事我已經向天子匯報了,現在樞密院和御史台都已派人去西北調查,相信朝廷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多謝大帥仗義直言!」
种師道微微嘆息一聲,「你不用感謝我,這件事本來就是我的失職,自己的手下得不到公平待遇,我心中有愧啊!」
沉默片刻,李延慶岔開話題問道:「卑職還負責情報營嗎?」
种師道笑著搖搖頭,「人總是要向高處走,你和劉錡在石州守城一戰中表現得非常出色,這次我還會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我上次給你說過,我會組建兩支獨立騎兵,分別叫做玄武和朱雀,你和劉錡各統帥一支,情報司本來我想讓你兼任,但我又想了想,你恐怕很難一心二用,我打算把它交給張叔夜。」
「讓張叔夜出任情報司參軍?」
「不是,他是行軍司馬,情報司歸他主管,情報司參軍由他任命,我不干涉,只希望你沒有什麼不滿!」
「卑職沒有任何不滿,只是....卑職有一事懇求大帥准許!」
「什麼事?」
「卑職有幾個武學的好朋友,他們也渴望能和卑職一起出征。」
「是王貴他們吧!」
种師道笑了起來,「這個我沒有意見,你自己決定吧!」
「感謝大帥厚愛,卑職告辭!」
李延慶慢慢走到大帳門口,种師道卻又叫住了他,种師道猶豫一下說:「有一件事我很抱歉,河東軍的情報營我調不過來,樞密院施壓也沒有用,姚仲平怎麼也不肯放人,那支騎兵營太精銳,他已經將它們編入自己的直屬軍了。」
李延慶默默點頭,行一禮便轉身快步出去了。
种師道負手望著李延慶走遠,他心中充滿了憂慮,眼看女真人即將滅掉遼國,下一步極可能兵指大宋,宋軍軍備鬆弛腐敗,以現在的戰力根本就不堪一擊,而自己已老邁,無法再為大宋效力,他只能儘快培養一批年輕的棟樑之才,為即將到來的抗金之戰做準備。
........
李延慶跟隨一名种師道的傳令親兵向自己大營走去,剛到騎兵大營前,迎面便看見了劉錡,劉錡也十分激動,跑上前和李延慶擁抱一下,笑道:「大帥說你去執行特殊任務了,我們大家都很擔心,總算平安回來了。」
「多謝關心,你怎麼樣,姚副帥肯放你來嗎?」
劉錡撇了撇嘴,「他巴不得我趕緊滾蛋,把位子騰給他的心腹。」
劉錡又擺擺手,「我們不說這個,提到那個人就掃興!」
他又一指身後的大片軍營笑道:「這邊有兩座軍營,一座玄武營,一座朱雀營,可各容數千人,你猜哪座是你的?」
「這還用問嗎?」
李延慶指著北面的軍營笑道:「玄武為北,軍旗尚黑,當然北面軍營是我的。」
「果然是文官啊!」
劉錡大笑,「走吧!我陪你過去看看,順便給你說一些事情。」
李延慶快步向北面軍營走去,只見玄武軍營占地數百畝,由三百五十頂大帳組成,四周圍有營柵,實際上是一座大軍營中的獨立軍營,朱雀營也是一樣。
玄武軍營正中有一根黑色軍旗,四周鑲著黃邊,這其實也是大宋西北軍的傳統,主帥麾下設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四支直屬騎兵營,每營約千人。
這次出征剿匪烈度稍低,种師道便只要求朝廷撥付三千匹戰馬,組建兩支騎兵營,按照一名騎兵配一名輔兵的標準,每營實際上應該是兩千人。
但奇怪的是,軍營內幾乎一個人都沒有,李延慶不解地回頭向劉錡望去,劉錡笑了笑,「戰馬還沒有到位,騎兵也要自己挑選,還要再等幾天,我那邊也一樣。」
「已經十天了,軍隊還沒有配齊?」李延慶心中異常震驚。
劉錡苦笑一聲說:「朝廷名義上有百萬禁軍,但實際上只有一半不到,大多分去各地防禦,汴京的禁軍只有十幾萬,這十幾萬禁軍也只給我一萬五千人,另外一半兵員要從各地調兵,我估計大部分都是地方廂兵。」
李延慶無語了,朝廷養兵都是按照百萬人來撥付錢糧裝備,最後錢糧裝備撥下去,人卻沒有,這讓他們怎麼去打仗?
劉錡又嘆口氣道:「這種嚴重吃空餉的情況只有西北軍沒有,所以西北軍也是大宋戰鬥力最強的軍隊,可惜朝廷卻死活不肯從西北調兵給我們。」
「那騎兵怎麼辦?難道還要我們從頭教士兵騎馬嗎?」
李延慶不得不面臨最嚴峻的局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