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巨子 第198章 廣交朋友
春鶴樓在洛陽城內雖然也算小有名氣,但終究是遠遠無法和狀元樓、太白居、歸海居這樣的名樓相比的,所以能來此喝酒的客人的身份自然也要低上一截。不過如此一來倒也有好處,至少到這邊喝酒的客人顯得更為輕鬆些,沒有太多的繁文縟節,就連酒席安排,也從其他高檔酒樓的分餐制變成了圓桌合餐,這便更使一起喝酒的朋友關係更近了。
李凌今日邀請了三十多名戶部衙門內的書吏僕役以及被冷落的小官,就在這酒樓的二層設下了三桌大席面,所有人都是並排而坐,也分不出個高下貴賤來。
本來一開始眾人還有些拘束,但隨著李凌這個做主人的不斷活絡氣氛,跟他們一一敬酒,再加上酒精的催化作用,這些同僚之間的關係也就漸漸變得熱烈友好起來,酒過數巡,大家更是放開胸懷,互相敬起酒來。
這是以往他們這些人參加任何宴會都未曾有過的暢快自在,自然是個個興致高昂,對李凌的觀感也是越發的好了。此刻,更是有兩名書吏先後端酒向他敬酒,已經有了三分醉意的李凌也不見絲毫推拒的,當下就把兩杯酒都給喝了下去,再次贏得了眾人的一致叫好。
「李探花果然豪氣干雲,我等佩服!」
「像李探花這樣平易近人的官員,咱們以往可是從未見過的。小人佩服,我也敬你一杯。」又一名僕役說著好話,便端著酒杯上前。
李凌與他碰了下杯子,喝下半杯酒後盯著他道:「朱退思朱哥,我記得你是在咱們清吏司院子邊門那邊看守的吧?你能來此喝酒就是給我李凌面子,就是我的朋友,所以以後到了衙門外頭,什麼大人小人的就別提了,你若是瞧得起小弟,只管叫我一聲溫衷即可。」
「這……這如何使得?」
「有什麼使不得的,咱們是朋友,咱們大家都是朋友,都一起喝酒了,還論那官府里的身份地位做什麼?各位你們說,是不是?」
如果是喝酒之前,眾人恐怕就要反對他這等說辭了。但現在,酒意上頭,這些人的膽子也就放開了,當下另一個書吏便打著酒嗝道:「李……李溫衷你說的是,朋友之間就別計較太多身份差別了。老朱你也別矯情了,現在又不是在衙門裡,沒那許多的規矩。」
其他人也紛紛跟進,這讓朱退思也有了底氣,當下應道:「那,那我就托大稱你一聲溫衷了。」
「這才對嘛。」李凌把剩下半杯酒喝了下去,又看著他道:「朱哥,既然你認了我這個朋友,那有些話我就得說出來了,我看你最近總是愁眉不展,長吁短嘆的,可是有什麼難處嗎?」
朱退思剛想搖頭說沒有,可在一對上李凌的目光後,卻又鬼使神差地點下了頭去:「不瞞溫衷你說,我……我最近確實有些難處。」
「卻是什麼?說來聽聽,要是能幫上的,我李凌定不會推辭。」
「就是……我那兒子近來得了怪病,雖然大夫看過可以診治,但這就醫服藥的費用卻實在是高,我手頭實在是不寬裕啊。」
他這話其實已經很收著了,事實上,這段日子因為兒子的怪病,他老朱家的家底都快要掏空,處境那是相當堪憂,眼看就要把祖上的宅子都給賣出去了。
這時,一旁另一名僕役壯著膽子幫他道:「老朱家裡最近確實困難得很,倘若大家誰手頭寬裕的,能借他一些銀兩那是最好不過了……」
還沒等別人反應過來呢,李凌已經一頓酒杯,說道:「需要多少銀子?」
「怎……怎麼也還得一百多兩吧。」朱退思遲疑著道。
李凌笑了下,立馬從袖子裡取出一張銀票放到他的手上:「這是二百兩,你先拿著用,若是不夠,再來找我便是。」
「李探花……」朱退思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是真沒想到李凌會幾句話就拿出這麼一大筆銀子來啊。要知道這二百兩銀子足夠抵他們兩年俸祿,就是李凌這樣的官員,沒個一年半載的也籌不出來啊。
不光是他,在場所有人這時看向李凌的神色都不一樣了,這也太大氣慷慨了吧……李凌卻只一笑,拍了拍他的手道:「小事而已,你不必介懷。銀子嘛,就是拿來用的,何況你這還是治病的大事,我既然知道了就斷沒有不管的道理。」
一頓之後,他又看向其他眾人:「各位既然把我李凌當作朋友,那有什麼難處也都可以和我說。別的事情我現在位卑官小或許未必能幫上什麼忙,但只要是銀錢上的問題,我多少還是能幫襯一把的。」
這話說得眾人心頭又是一暖,遲疑之後,終於又有人站出來,說自己家中老母有病,手頭的銀子不夠。李凌當下也不二話,再度拿出了銀子來給他。
這下,眾人再無法淡定了。身在洛陽這個寸土寸金,物價高企的名利場,他們又都只是底層小人物,試問哪個不為生計發愁呢?現在李凌如此大方,自然是個個都想拿點好處了。
而對此,李凌也真就來者不拒,多的一二百兩,少的五六十兩,把銀子日流水般送了出去,還沒提什麼借還之類的說法,直把眾人感動得不要不要的,就差給他磕頭拜謝了。
直到銀子發得差不多了,李凌才笑著看向他們:「不瞞各位說,我李凌別的本事或許不怎麼樣,但論行商賺錢,多少是有些法子的,所以才會賺下一些身家來。不過這點銀子也就為各位應應急,真要經常幫著大家,還有我戶部上下所有有困難的朋友,就是杯水車薪了。所以我想著的,就是能在京城也賺到錢,帶著大家一起賺錢,不知各位有沒有這個想法和興趣啊?」
「誰不想賺錢啊?可我們既無本錢和手藝,又一直都得在衙門裡早晚當差,實在不可能再另找營生啊。」
「誰說各位沒有手藝了?你們這些年裡在戶部當差,別的不說,那一筆文章自然是不俗的,可有想過寫些東西嗎?」
「寫小說?我們可沒那本事……」
「不是小說,而是一些關於朝廷也好,人生也好的感悟。畢竟各位都是在官場中有過沉浮之人,看東西總比尋常百姓要深刻些,同一件事情你們必能看出更多門道來,要是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