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平身吧。」凌子墨淡淡道。

    可他說完，眾人卻是面面相覷，沒有一個敢起來。

    採薇等人不敢，是因為他們摸不透皇這一臉淡然的模樣，是什麼意思，生氣了還是沒生氣？

    至於汐瀾，則是因為她甚至凌子墨的功力，她能肯定，他聽到了阿夾的話。

    甚至，連阿夾之前的小果子的話，他估計也聽見了。

    怎麼辦？他會處罰他們嗎？他的脾氣…

    汐瀾還在糾結，而看到自家媳婦還跪在地的凌子墨卻率先蹙起了眉頭。

    見皇面色不悅，眾人更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原本低著的頭，也不由更低了。

    一雙秀著五爪金龍的玄黑錦靴落入汐瀾的視野，緊接著，是以金絲繡線勾邊的寬大袖袍落入眼帘。

    白皙完美的手被袖袍掩去了一半，只露出半個手掌和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

    「起來。」凌子墨清冷好聽的聲音自頭頂方傳來，語氣沒有一絲的不耐煩。

    拉著他的手站起後，汐瀾又遲疑地看向仍舊跪在地的眾人，「他們…」

    「都起來吧。」凌子墨只淡淡掃了一眼還處於害怕之幾人，便兀自在旁邊的一把椅子坐下了。

    眾人再次相互看了一眼之後，臨雲第一個站了起來。

    雖然心仍舊有些忐忑，但她畢竟也認識眼前這人許多年了。

    他這模樣，應當是真的沒有生氣。

    有人打了頭陣，餘下的人，也陸陸續續地起來了。

    「你們剛才說什麼呢？」凌子墨淡淡開口道。

    「我們…」

    汐瀾想要開口解釋，可話才起了個頭，被凌子墨打斷了，「你別說話，讓他們說。」

    「奴婢知罪，奴婢不該議論後宮的小主。」被凌子墨一看，阿夾當即又跪了下來。

    緊接著，是小果子，「奴才也有罪，奴才不該對宮裡的小主那般不尊敬。」

    「知道錯了？」凌子墨語氣仍舊是淡淡的。

    「知道了。」兩人連忙回答。

    「那你們知道，如果剛剛進來的是被你們議論的人，結果會如何嗎？」凌子墨盯緊二人，不緊不慢道。

    猶豫片刻，兩人才接連答道，「知道…」

    那兩位雖然無權處置有地位的宮嬪，但處理一兩個奴才的權限，還是有的。

    面對冒犯自己的奴才，她們算把人杖殺了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當真知道？」凌子墨挑眉。

    見兩人不敢接話，他又接著道，「宮裡的刑罰很多，死亡也有很多種方式，有時候不要覺得，大不了是一死。明白？」

    有的時候，活著，死亡更可怕！

    「明白…」兩人顫顫巍巍地點了點頭。

    都是在宮裡待了好幾年的人了，很多東西，他們大概也知道一些。

    眼下被人一提，他們也明白其的意思。

    皇在跟前，警告的話，也還在耳邊徘徊。說不害怕，是假的。

    正當兩人努力做著心理建設，準備迎接懲罰的時候，凌子墨卻淡淡道，「既然明白了，起來吧，下不為例。」

    什麼？！起來？！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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