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這兩個人的講話，都在說一件事那就是湖州已經爛的不行了，再爛下去的話就要完蛋了，奶奶的，老子就這麼失敗嗎？現在湖州真的到了這個地步了？

    但是生氣歸生氣，人家這麼說，你也不能去堵人家的嘴，這是第一，第二，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誰讓你是那個寇呢。

    「下面請石愛國同志講話」。陶成軍早就注意到了石愛國的情緒很差，很擔心他在會議上發飆，但是不讓老書記講話這也是不可能的，因為這也是一個新老交替的儀式。

    於是下面的幹部注意力都轉移到了石愛國這裡，前面的話大家都聽出味道來了，都在等著石愛國講話，看看石愛國怎麼為自己辯解。

    雖然在很多人眼裡，石愛國是一個麵團書記，但是那是在蔣文山這個土豪的壓制下，他自己勢單力薄，沒辦法，可是這不代表石愛國沒脾氣，雖然在這一年多的書記生涯里沒有在經濟上有多大起色，可是至少把蔣文山的不少黨羽掃蕩殆盡。

    石愛國上任時，都說石愛國是一個過渡人物，也有很多人不信，但是時至今日，果然如此，等到石愛國把湖州清理的差不多了，就把人家趕下去了，所以在座的這些幹部中，也有不少是石愛國提拔的，這一刻，都為石愛國感到不值。

    「好吧，我說一句話，完全服從組織的決定」。石愛國說道。

    這一句話說完，不但是全場都很意外，就連司南下和印千華也感到很意外，甚至他的話筒還沒有完全擺好，話已經說完了，搞得大家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事實上石愛國說完這話時，他在湖州的使命就完全結束了。

    幹部會議開完後，這些領導都魚貫而出，現在當然走在前面的是司南下和印千華，而石愛國故意落後了幾步，然後走進了會議室旁邊的一個洗手間。

    丁長生一直都在注視著石愛國的動向，所以當看到石愛國進了洗手間的時候，他也跟著進去了，於是很滑膩的一幕出現了，曾經的市委書記和曾經的市委書記的秘書共同站在小便池邊，沒有交流，但是幹著同樣一件事。

    「書記，你去哪兒，我送你」。出了洗手間，丁長生問道。

    「嗯，回家吧」。石愛國面無表情的說道。

    此時會議室里還有不少人沒有出來，但是誰不認識石愛國呢，所以看到跟在石愛國身邊的丁長生，都感到很意外，石愛國已經不是湖州市委書記了，但是你丁長生還要在湖州混，難道就不為自己想想？

    可是更多的人看到的卻是丁長生的人品，人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丁長生看的很清楚，即便是自己現在就去巴結司南下，也很難得到重用，所以不如把自己的氣節表現的更足，這才是為人聰明的一面。

    看到丁長生和石愛國在等電梯，所有人都自覺地等下一班了，於是在下去的電梯裡，只有丁長生和石愛國兩個人。

    「你這麼做不對，你還要在湖州工作，你這麼幹，讓領導很不好看」。石愛國說道。

    「沒辦法，我的腦門上一向都刻著石書記這幾個字，您就算是走了，也不會有人把我看成其他領導的人了」。丁長生開玩笑道。

    「胡說八道」。石愛國笑罵道。

    兩人走出電梯時，有說有笑，這個時候，張和塵打來電話，問問石愛國到哪裡去了，中午好像要請省里的印部長吃飯。

    但是石愛國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先回家了，根本不給任何人面子，到了這個年紀了，上升的空間基本都堵死了，還怕什麼？年輕的時候，怕你不給我活干，那樣我就不能進步，但是到了石愛國這個年紀，你不給就不給，我也好歇會。

    不過出了門廳，看到胡紅軍將石愛國的奧迪車開了過來，停下車跑過來給石愛國開車門，但是被石愛國制止了。

    「小胡，我現在不是湖州市委書記了，這輛車是市裡的，所以你也不要給我開車了，把車停好，做好交接手續吧」。石愛國說道。

    石愛國跟著丁長生，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下上了丁長生的車，然後跟著丁長生走了，這讓很多人都是大跌眼鏡，包括司南下。

    此時的司南下正在聽張和塵的匯報，而印千華在邸坤成的陪同下一起去了市委食堂，石愛國的表現讓司南下心裡像是吃了一個蒼蠅似得，噁心不已。

    丁長生陪著石愛國回了家，本想立刻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