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搖了搖頭。

    「我考上北東大學的那年，臨到學校，我媽對我說。

    出門在外，有能力幫助別人，一定要幫。

    這句話永遠留在了我的心裡！

    那天救你，也是我的能力之內，也是舉手之勞。」

    下雨再次端起了酒杯。

    「正因為你的舉手之勞，我才能活到今天。

    所以，我對你所有的幫助，都是你應該所得，是我的感恩回報！」

    楊鳴端起酒杯，跟下雨碰了一下。

    「施恩不圖報，圖報不施恩！

    下雨，不管怎麼說，我都得感謝你！」

    下雨笑了，輕輕地喝了一口紅酒。

    「我把你剛才說的『施恩不圖報，圖報不施恩』轉送於你！

    到現在為止，咱們互不相欠了！」

    楊鳴有些愣，但還是懵懵地點了點頭。

    酒過三巡，楊吻把一塊清蒸鱸魚夾到下雨的碗裡。

    「趕緊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下雨也不客氣，夾起就放到嘴裡。

    看著下雨吃得津津有味，楊鳴心裡愣是高興。

    不經意地說道：

    「你跟我們的夏陽書記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好朋友連胃口都一樣。」

    下雨愣了愣，抬起頭來不解地看著楊鳴。

    楊鳴又夾了塊清蒸鱸魚。

    「我聽我們吳鎮長說，上次夏書記到我們鎮調研。

    就在這小飯館吃的午飯，對這清蒸鱸魚讚不絕口。

    沒想到你也這麼喜歡吃這清蒸鱸魚。」

    話音落下，下雨咯咯笑。

    楊鳴不知下雨笑什麼意思，也傻傻地跟著笑。

    「所以嘛，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下雨停止了笑，扯過紙巾擦了擦嘴巴。

    一本正經地說道：

    「如果我是你們夏陽書記呢，你會怎麼想？」

    楊鳴一怔，呵呵一笑。

    「那就太好了！

    我立即把我那份《關於開發一線天瀑布旅遊景區規劃設計方案》提交給你。

    我帶你去過一線天瀑布，那裡的美景值不值得開發，你最有發言權。

    你看了我的規劃設計方案，肯定會大刀闊斧地進行開發石祥的旅遊項目。」

    看著完全沉浸在幻想之中的楊鳴，下雨搖了搖頭。

    「如果我是夏陽書記，你就這點要求，私人的要求就沒有了？」

    楊鳴頻頻擺頭。

    「沒有了！

    我現在都已經是副鎮長，還準備是鎮黨委委員，雙職位副科級領導啊！

    還能有什麼私人要求！

    不過，我的旅遊景區規劃也算是私人要求吧。」

    見楊鳴還是一副傻傻的樣子，下雨只好說道：

    「你應該提交給你們鎮黨委書記，為什麼要越級提交給縣委書記呢？」

    楊鳴無奈地搖了搖頭，把杯里的紅酒一口喝淨。

    「我提交了，可被我們的書記一票否決了。」

    下雨皺著眉頭。

    「象這樣的提案，應該進入班子討論。

    他一個人否決，還有其他班子成員呢。」

    楊鳴嘆了口氣。

    「原來我還沒進班子的時候，都不怎麼明白什麼叫一言堂。

    進了班子後，我們書記用行動給了我一個完整的詮釋。

    下雨，你不在體制內，你是完全體會不到那種一個人說了算，要把你踩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