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啟興趕緊回答道：

    「確實有！但如果要關閉，我也在所不辭！」

    楊鳴拖著腔調。

    「不是如果，是一定！

    這樣吧，咱們先到你家小作坊看看。

    但是，我有話在先。

    牛支書，這個頭你是肯定要帶的！」

    牛啟興趕緊點頭。

    「帶頭是應該的，這個你放心！」

    牛啟興的反常，讓楊鳴的心裡不安起來。

    一反常態，必有妖！

    牛啟興又想幹什麼？

    思忖片刻後，楊鳴又說道：

    「你現在承認你們家有小作坊，可原來為什麼要隱瞞呢？」

    牛啟興一愣，一副懵逼的樣子。

    「有嗎？我什麼時候隱瞞了？」

    伍世德上下打量牛啟興。

    「牛支書啊，你還真夠牛的！

    你在填寫的那份村幹部調查表上，白紙黑字你填著『沒有』兩字。

    怎麼就忘記了？」

    牛啟興略作思索狀，猛地一拍腦瓜子。

    「對，對，填寫那表格的時候，我確實是寫沒有。

    當時主要是害怕組織看到，我這個支書當不穩！」

    楊鳴皺起了眉頭。

    「你隱瞞組織，這個支書就可以當下去了？」

    牛啟興的頭上冒出汗來，用衣袖抹了一把。

    「所以，我現在如實地向組織承認，我家裡有小作坊。

    而且一定聽從縣委縣政府的決定，聽從楊鎮長你們的指揮，隨時關閉！」

    楊鳴低頭思忖著往門口走去。

    牛啟興愣了愣，緊跟在後面。

    到了院子，楊鳴站住了，轉過頭來看著牛啟興。

    「希望你做出榜樣來，尖山村的小作坊能不能全部關閉。

    就看你這個村支書了！」

    牛啟興長長地嘆了口氣。

    「楊鎮長，帶頭我可以做，榜樣也可以。

    但是，我不敢保證全村的小作坊都能關閉。

    尖山村的村民，名聲在外，你們也不是不知道！」

    伍世德走了上來，狠狠地補了一刀。

    「只要牛支書你不在背後搞鬼搞怪，我們自己來搞惦！」

    牛啟興瞬間臉變，不高興地說道：

    「伍幹部，你這樣說話就不對了！

    我堂堂的村支書，我以我的黨性做保證，違法違紀的事情我絕對不干！」

    伍世德緊追不放。

    「好，那我們就看牛支書的黨性和原則了！」

    楊鳴微微地點了點頭。

    「好吧，我們到小作坊看看。」

    說著就往院子外走去。

    幾個人跟在後面。

    還沒出院子，牛啟興突然說道：

    「小任，你到樓上幫我拿那份小作坊名單。」

    任子露應了聲，便往樓上去。

    楊鳴轉頭看向走上樓的任子露。

    「牛支書，你還有房間在樓上？」

    牛啟興嘿嘿笑了兩聲。

    「有時候工作忙，中午懶得回去，就在這裡休息休息。」

    楊鳴不動聲色地說道：

    「你家離這裡也不遠啊，就二、三分鐘的時間。」

    牛啟興還是笑笑。

    「有時候就是懶，圖個方便。」

    楊鳴不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