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曹陽，提出來的問題，很棘手，也很難回答，「姜區長，我們銀行關注的是，貸出去的錢能不能按時足額還上，我們看重的是利潤。在評估的時候，肯定要優先支持新興產業，收緊對落後的第二產業的放貸，這也是中央的政策。」

    不錯，這就相當於找對象，你再熱情，追求的再熱烈，誠意再好，如果自身質量不高，也很難追求到好媳婦。

    「下面，我就要說一下，源東區的產業升級情況，區里已經下定決心，淘汰落後產業，逼迫重污染企業搬遷！制定了一系列的政策，鼓勵招商引資，鼓勵新興產業！」姜書升說了一些官話，不知道曹陽為代表的銀行者們感不感興趣。

    果然，曹陽搖了搖頭，「姜區長，不是我們不肯放貸，限制源東，而是現在的銀行政策，早就不是二三十年前了。這樣說吧，如果坐在我們面前的這些行長，一旦審批出去的錢還不起，或者是不符合程序，那對不起，銀監會追查，本行內部也會嚴肅追究責任，這些壞賬，跟他們一輩子，每個人都會受影響。」

    聽到這句話，楊宇森坐不住了，「曹主任，不至於這麼嚴重，源東還是有一些起色的，姜區長，跟各位行長們匯報一下。」

    尼瑪，今天喊你來，是為了增加放款額度，你倒好，竟然可勁數落來了姜書升，幫倒忙不是！

    姜書升點了點頭，「來……來……再喝一杯，先喝酒，喝酒……」

    姜書升年齡不大，酒場沒少經歷，喝不到一定程度，這些財神爺們根本不表態，也不鬆口！

    咕咚一口，又下去了一杯，這架勢，眼看大半斤了，「源東呢，有三個小地方，正在改變，一是自來水公司的改制，完全市場化經營，第一桶礦泉水下了生產線，取得了開門紅；二是源東製藥廠，出了一些問題，徹底關停，顯示了我們的決心；三是朗秀山林場改革，馬上推進，要建一些大型項目，旅遊啊、紅色文化、扶貧等等都會融入進去。」

    這些，曹陽他們倒還感興趣，低頭跟行長們商議一番，「姜區長，這樣我們討論了一下，一是你們當地政府的決心很大，也有了切實的行動；二是楊部長跟鄒市長出面，給足了面子。」

    「這樣，大家一致決定，貸款額度，比上一年增加20個百分點，怎麼樣？」曹陽說完了，又轉頭看了看楊宇森和鄒俊楠，意思就是，我們已經是盡力了。

    楊宇森不動聲色，鄒俊楠也沒說話，姜書升大體算了一下，一個增加百分之二十，大約可以增加七八十億的額度，根本就不夠用啊。

    「曹主任，謝謝您的理解，謝謝您的幫忙，這杯酒，我喝了，你們隨意吧，算是我個人敬您的。」姜書升站起來，先干為敬。

    曹陽有底，這尼瑪都快一斤了，「姜區長，海量啊，佩服佩服！」

    等到眾人喝完之後，有幾個行長已經到了火候，姜書升向楊宇森使了個眼色，老領導，我的酒帶完了，爭取來了百分之二十，遠遠不夠，看你的了。

    楊宇森很沉著，笑著問鄒俊楠，「怎麼樣？鄒市長說兩句，給源東助助勁吧。」

    鄒俊楠豈能不明白這其中道理，不看僧面看佛面，楊宇森喊自己過來，為了什麼！

    「來，那我說句話，源東、東城還是東川，都是東源市，我作為這個市的副市長，有責任有義務為這個城市發展盡力。剛才姜區長也說了，源東在轉型方面，壓力要大的多，政府方面的支持責無旁貸，銀行方面，那也是盡力所為。曹主任，各位行長，這杯酒我敬大家，我知道你們也不容易，也怕出問題，我能理解！」鄒俊楠說話一套一套，感情牌打的不錯。

    頓了頓，鄒俊楠繼續說：「我分管金融這些年來，一直跟曹主任配合不錯，希望大家能夠看在我的面子上，再給源東區加點！」

    說完，端起酒杯，一仰頭，「咕咚」下去了，這年頭，雖然說出了禁酒令，酒場勸酒少了許多，可就在這樣的場合，不喝能行嗎。

    這一杯，除了楊宇森，其他人只能是跟上，一分鐘過後，全都見了底。

    幾位行長跟曹陽又商議了一下，「這樣吧，鄒市長，行長們的意思，再加五個點，百分之二十五，這五個點可是多出來了近二十億啊。」

    鄒俊楠雙手舉起，握拳，「多謝！多謝！」

    到了這個地步，曹陽他們都明白，楊宇森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