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了嗎？還是想說，你還沒準備好？嗯？或者說，你一直都在騙我，不如就直接讓我死心好了，告訴我你從頭到尾都是在耍我，為什麼不說？嗯？說啊，告訴我！你不是要他嗎？來我這裡幹什麼！」

    「我沒有……」

    「沒有什麼？沒有喜歡他？你現在可以說你不喜歡他嗎？可以嗎？就算是騙我也沒有關係？可以嗎？」

    「我怎麼可能會不喜歡他，這麼多年，在我身邊的人一直都是他，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雖然，這樣的喜歡並不是愛情，但是這樣的喜歡也是喜歡啊。

    他冷笑：「那我算什麼？嗯？我呢？在你心裡算什麼？」

    「……」

    「要是非要在我和他之間選擇一個人，你會選誰？沒有想過嗎？還是說，根本就不會考慮，就可以毫不猶豫地做出選擇？」他的手指滑到她的下頜，將她的下巴抬起來，跟他對視，「選吧。」

    她默默地與他對視，一時間忘記言語。

    「跟我離婚還是跟我上chuang？嗯？」他的雙眸充滿戲謔的味道，俯下身親吻她香甜的唇，「不然，先跟我上chuang，然後再跟我離婚？」

    姚半夏聽到他說的這句話，突然狠狠推開他……

    「不跟我上chuang的話，說不定我不會跟你離婚哦。」他又湊近她，表情越發玩味。

    她伸出手，狠狠甩了他一記耳光。

    啪——

    好安靜，突然安靜地只聽得到自己呼吸的聲音。

    許久，他的表情一點點凝聚，之後是一臉木然，聽不出任何情緒，看不到任何一絲表情，他說：「我知道了。」

    他狼狽地站起身，又踉踉蹌蹌地走了好幾步，終於恢復了一點點意識——

    姚半夏看著他的背影，那個寂寞的背影被拉得很長很長。

    她看著他跌跌撞撞的樣子，防禦線終於崩潰，再沒有任何猶豫，猛地跑過去，從後面抱住了他……

    他的身體在瞬間緊繃——

    所以說，這就是決定嗎？

    他轉身，吻向她，她沒有掙扎。

    他的吻粗bao地落在她的唇上，仿佛要將她碾碎在自己懷中一樣狂烈——

    什麼都不敢想，什麼都不敢看，雙手捧住她的臉頰，再也沒有任何猶豫地穿進她的身體，仿佛想要在她身上留下一輩子都無法抹去的印記。

    他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在掠奪仇人的所有，一點都不肯留情。

    奇怪的是她竟然一點都不害怕，只在聽見有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之後突然安靜流淚，看著他，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他卻也一臉木然地緊盯著她，對她的淚水沒有絲毫反應。

    除了滿身的傷口，她對那個夜晚的記憶，只有痛——他深邃沒有溫度的眼眸里無法掩飾的脆弱和傷痛，終究還是照進了她的瞳。

    他是等不到的守候，抓不住的夢。最愛時候可以那麼溫柔，最恨時候可以那麼殘酷，最無所謂的時候可以那麼冷漠……

    她是誰，是他的誰，她從來都不曉得。

    她竟然渴望他可以給她，比世界上的最痛還要更痛的痛，這樣，她就可以永遠記住，並且將這一段傷當做刻骨銘心的愛，用來若無其事的錯過……

    不！

    怎麼可以跟他錯過。

    她抱住他的身體，仿佛想要抓住最後一點相愛過的證據。

    是不是不愛一個人，也可以這麼賣力，全心全意把對方當做唯一？

    不管對她如何蹂躪傷害，她都不肯向他妥協，只要她喊一句疼他就不會再繼續，可是她還是那麼倔強地看著他，好像在諷刺嘲笑他。

    他真想將她吃掉，這樣，就可以不用看她這樣無動於衷的表情，就可以讓她永遠留在他這裡。

    他找到肩膀最柔軟的一處肌膚，之後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直到嘗到香甜的氣息，感覺到舌尖繾綣著血液的氣息，他才鬆開她，像丟棄垃圾一樣將她狠狠推開。

    她抓緊他頭髮的力量終於完全流失，雙手在空中劃出美麗的拋物線之後，連同身體狠狠被甩在了凌亂的暖床上，閉上眼睛，感覺著他冷漠的背影絕塵而去。

    原來，她連看著他離開的勇氣都已經喪失了……

    「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