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知許在走廊坐了一整天，南意都沒有出來見他。

    晚餐時間，南家請來的護工按時送飯，看到少年快撐不住的模樣，好意提醒：「我看你在這坐了一天了，什麼東西都沒吃。你要是有話想告訴她，我可以幫你轉達。」

    「不用了，謝謝。」連續撐了三天，少年的確有些筋疲力盡，出口的聲音都喑啞的不行，抬眼，眼底儘是疲倦：「她中午吃飯了嗎？」

    「吃了。但是吃的不多。」護工阿姨嘆氣：「你要進去看看嗎？」

    少年搖頭。

    他要是進去，她估計連一口飯都不想吃了。

    沉默一瞬，待護工要推門進去時，少年開口叫住人：「阿姨，如果她不想吃晚飯，你告訴她，不吃東西傷口好的慢，這樣以後留疤就不漂亮了。要好好吃飯，聽話吃藥。」

    話音微頓，末了補充：「不用說是我說的。」

    「好。」護工阿姨看起來很好說話，推著車進去了。

    而寧知許獨自坐在外面，忽然想起了這個小壞蛋一直不好好吃東西。

    之前怕發胖，把奶油蛋糕的奶油給他。

    後來在檯球廳的時候，也因為要保持身材，南意晚餐訂的外賣經常吃一半就不吃了。他凶她，讓她不准剩飯。她就賴賴唧唧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死活都不肯多吃一口。

    他沒辦法只好把她的剩飯吃掉。

    然後這個小壞蛋半夜餓了就會折騰人，裹著被子像一隻小蠶蛹似的拱到他身邊咬他：「寧知許，我餓了。」

    磨人的要命。

    睡熟的少年被迫起來給她泡麵。

    這個小壞蛋吃兩口又說飽了，下一秒縮在摺疊床上睡得安安穩穩。

    南意月考前經常在檯球廳住，那幾天陳安歌天天心疼他的泡麵損耗太大，經常一整桶的扔。

    小姑娘吃東西本來就挑剔，現在心情不好更吃不下。

    寧知許有點發愁。

    *

    *

    南意果然吃了兩口粥就不想吃了。

    見狀，護工阿姨原封不動複述那段話：「小姑娘，不吃東西傷口好的慢，這樣以後留疤就不漂亮了。你要好好吃飯，聽話吃藥。」

    這村幹部口吻。

    南意側眸，下意識看緊閉的病房門。

    握著勺子的手緊了緊：「誰說的？」

    不懂他們年輕人的事，老實本分的女人也不會撒謊，笑容淳樸：「你男朋友告訴我的，小姑娘，你們是吵架了嗎？他都在外面待一天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小姑娘低聲回。

    卻安安靜靜地重新往嘴裡填食物。

    晚餐過後，曲泊陽和韓理唐梔放學來看南意。看到走廊里熟悉卻消失一段時間的少年時，三人均是一愣。

    反正最大的莫過於曲泊陽。

    差點跳起來：「討厭鬼怎麼回來了。」

    韓理則是目光沉沉地注視他。

    唐梔抿唇，習慣性地去找另一個人身影。

    而面對三人打量，少年平靜地沒有任何情緒。只是在他們隨意進入病房時，眼裡才泄露一點點的異樣情緒。

    南意理所有人，唯獨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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