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寡女 坑深086米 送狗
織娘是個明白人。
想那蕭乾堂堂樞密使,手握重兵,日理萬機,卻派人千里迢迢將她與沈來福從盱眙接過來,與墨九母女團聚,還在京城安置這樣好的宅子,把藍姑姑和玫兒提前送過來,不是為了墨九?
只不過她不知,他是為了墨九這個人,還是為了與墨九有關的東西。
織娘眉頭微微蹙著,不懂墨九心思,也不明白她的女兒與蕭乾之間的關係深淺,目光便存了少許疑問。
墨九卻以不察,懶洋洋道:「讓他進來。」
這個宅子是薛昉安排的,織娘也是他送進來的,里里外外,他都熟的很,不用人帶路就入了院子。
一看見墨九,他比看見祖宗還親熱,把兩隻兔子殷勤地遞上去,笑道:「大少夫人,我家使君讓我送來的。」
墨九看著兩隻兔子,眉頭微微一皺,「給我的?」
薛昉點頭:「蕭使君說,大少夫人閒著,可以養養兔子解悶,怡情養性。」
墨九瞄他一眼,「你等著。」
說罷她二話不說,拎著兩隻兔子就離開了。
薛昉看著她的背影,一時摸不著頭腦,「這……」
織娘坐在藤椅上,頭上戴著一頂薄紗的帷帽。隔了一層紗,她看著薛昉尷尬的樣子,雖然不曉得自家女兒為什麼變得這樣霸道,但也趕緊讓藍姑姑請薛昉坐下,泡茶上水,親熱地招待。
「小郎君請坐。我這丫頭打小沒規矩,你不要與她一般見識。」
「晚輩不敢。」薛昉瞄著墨九離去的方向,雖不曉得墨九讓他等什麼,卻只能老實坐著,陪織娘寒暄,「老夫人住在這裡,可還習慣?」
「叫我嬸子就好,叫夫人就真不習慣了。」織娘看出這年輕後生性子靦腆、良善,一張藏在帷帽里的臉,露出了微笑,「還請小郎君回去替嬸子給蕭使君帶個話。虧得他有心,把我從盱眙接來,又為我找到失散的女兒,讓我們娘仨得以團聚。這份恩情,我們娘仨恐是無以為報了。」
織娘嗓子有些壞了,但一言一行都極是溫和,是個知書達理的人,薛昉聽了很受用,呵呵傻笑,「應當的,應當的,我們家使君說了,都是一家人嘛。」
一家人?織娘心裡微怔,又是一笑,把桌上墨九裝果脯乾的盤子往薛昉面前遞了遞,透過帷帽的紗,看薛昉年輕俊俏的臉。
「敢問小郎君今年貴庚?」
薛昉老實拱手,「回嬸子話,晚輩今年十七了。」
織娘眸中含笑,又問:「家中可有婚配?」
薛昉俊俏的臉,騰的一紅,樣子靦腆中帶了一羞澀,「還,還不曾。」
織娘輕笑一聲,覺得這後生跟在樞密使身邊,涉足南榮官場權斗,卻不曾染上半分世俗的穢氣,性子忠厚老實,甚是難得,不由笑道:「往後嬸子看著有合適的姑娘,給小郎君說上一房可好?」
薛昉「啊」一聲愣了。
待他反應過來織娘是要為他說媒,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紅著臉道:「若有大少夫人那般好看的……那就多謝嬸子了。」
這貨是個老實人。
像他這個年齡的小子就喜歡俊俏的姑娘,墨九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姑娘,往後他要找媳婦兒的標準,也在心底向墨九看齊了。
可他隨口這麼一說,織娘的臉卻沉了下來,好半晌兒沒有吭聲。
薛昉這一琢磨,方才發現口誤,急忙驚慌地告歉,「嬸子莫要見怪,晚輩對大少夫人並無半分覬覦之心,也不敢有覬覦之心,那個…晚輩只是,只沒見過比大少夫人更俏的女子,這才這麼一說。嬸子千萬莫與晚輩計較……」
「嬸子沒有怪你。」織娘聲音慢悠悠的,頭往薛昉的方向偏了偏,聲音依舊帶著長輩的慈祥,可用她缺水一般干啞的嗓子說出,卻額外添了一抹滄桑,「可小郎君要曉得,女子長得太好,並非幸事。不如找一個踏實懂事的姑娘,更得長久康健。」
聽她這以一說,薛昉想起墨家母女的病,頓時汗顏不已,紅著一張俊臉,「是晚輩淺薄了。」
「娘子,您要的茶來了!」這時,一個姑娘從院門風風火火的進來了,人還未到,大嗓子先飆了。
她手上端了一個托盤,走到桌旁,將茶水「砰」一聲重重放在薛昉面前,眼珠子忽閃忽閃著,好奇地看著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