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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你，正是傷害她的那個人！

    這句話猶如一支利劍一般直插夏亦涵的心臟，讓他無法反駁，無法辯解。

    昨天他說了那樣的話，的的確確是傷害了她，在自己的房中想了一整夜，他終於意識到昨天的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愚蠢的事情。

    所以，他現在就想來跟胡靈兒道歉，跟她說對不起，讓她原諒自己。

    至於桑容那邊，他一定會想辦法給她找一個好的歸宿的。

    可是來到這裡之後，竟然被守在門口的閔默給擋住了，而且從他那蒼白的臉色看來，應該是在門外守了一整夜了。

    閔默的確是一個忠誠的侍衛，可是這樣的忠誠，對夏亦涵來說卻感到有些鬱悶。

    他一個侍衛都能如此堅定地保護著她，而他，卻只會一再地傷害她。

    帶著滿目的哀傷，夏亦涵深深地望了胡靈兒的房門一眼，而後道：「你好好地照顧她。」

    說完之後，他轉身緩緩地離去，神情中帶著點點的失落。

    現在看來，不管是簡兮楠還是閔默，都比自己為胡靈兒付出的更多，所以最最沒有資格守在她身邊的人，竟然是自己。

    有些事情沒處理好，他就可能永遠都沒有這個資格了。

    夏亦涵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院子，在經過小苗身邊的時候，甚至頭都不抬一下，好似完全沒有注意到她一般。

    眼看著他已經走遠了，小苗連忙跑到了閔默的身邊，小聲地問道：「你為什麼不讓他進去見小姐，難道小姐還在生王爺的氣嗎？」

    閔默看了看小苗，眸中一片複雜，而後將視線轉向了胡靈兒的房門，頓了頓才開口道：「昨晚小姐是哭著睡著的。」

    「什麼？！」小苗一聲驚呼，喊出口才發現聲音大了，連忙捂著嘴道：「你說小姐哭了？是因為昨天和王爺吵架嗎？」

    說到這裡，她忽然眸子一瞪，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難道說剛剛那兩個丫鬟說的話是真的？」

    胡靈兒是怎麼樣堅強的一個女子，小苗可是清清楚楚的，她簡直就無法想像她哭的樣子。

    可是閔默卻說，她哭著睡著了，那是怎麼樣的一種震驚。

    「什麼話？」閔默皺著眉問道。

    昨晚，當胡靈兒三人在院子裡說話的時候，閔默和小苗都避得遠遠的，所以並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後來，眼看著夏亦涵和簡兮楠先後離去，放心不下的閔默便讓小苗先回去，而自己則來到了胡靈兒的房前，片刻之後，卻聽得裡面傳出了一陣輕笑聲，緊接著，又是抽泣聲。

    那一刻，他的整顆心都揪緊了，生疼，生疼。

    他恨不得立刻推門進去將她攬在懷中，讓她不要哭了。

    可是，他卻只能緊拽著拳頭，盯著那扇房門，久久地，久久地無法動彈。

    這道門，是他永遠無法跨過去的，雖然她說她從未將他當過下人，可是在他的心目中，她卻是永遠都是他的主子。

    他可以敬她，護她，卻不能去愛她。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裡面終於沒了聲響，閔默在門口掙扎了半響，終於還是抬起了手。

    他跟自己說，他只是想確認一下胡靈兒是安全的，只要看一眼就好。

    忐忑地推開了門，然後他就看到了趴倒在被面上的胡靈兒。

    心猛地一抽，他再也顧不得其他，快步走向前去，然後在糾結又糾結地心理下，將她緩緩地抱起來放好，又細心地蓋上了被子。

    這整個過程其實很短，而且胡靈兒也沒一丁點的反映，可是他卻出了一身的汗。

    那是緊張的。

    可是當他看到沉睡中的胡靈兒那緊皺的眉宇，心中的緊張瞬間就被疼惜所代替，轉而又變成了怒火。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夏亦涵所造成的。

    所以，他剛剛才會執意將夏亦涵擋在了外面。

    小苗看著閔默沉思的樣子，不知道該不該跟他說自己剛剛聽到的那些話，因為之前看著他和王爺敵對的樣子，真的是讓她有點膽戰心驚呢。

    就在這個時候，胡靈兒的房門忽然打開了，穿戴整齊的胡靈兒從裡面走了出來：「閔默，剛剛謝謝你了。」

    「小姐？」聽得胡靈兒的聲音，閔默瞬間回神。

    胡靈兒跨出了房門，嘴角帶著一抹輕笑：「閔默，你陪我回一趟右相府。小苗，你去跟簡公子說一下，叫他來相府找我。」

    雖然不知道她為何要忽然回右相府，也不知道她為何不跟簡兮楠一起出發，兩人還是齊齊應道：「是。」

    閔默原本是要準備馬車的，可是胡靈兒卻阻止，兩人就這麼步行走出了涵王府的大門。

    不消片刻，接到了小苗通知的簡兮楠也直接從涵王府的圍牆上一躍而出，走的悄無聲息。

    而此時的夏亦涵，卻並不知道胡靈兒已經離開了涵王府。

    就在胡靈兒的腳剛踏出涵王府大門的時候，他則推開了桑容的房門。

    「師兄。」見著夏亦涵進來，桑容連忙出聲招呼著，那眸中有著意外，有著驚喜，也有著一抹淡淡的羞澀。

    而夏亦涵卻並沒怎麼去關注她的表情，只是一邊朝著她的床邊走去，一邊道：「身子好一點了嗎？」

    「嗯，好多了。」桑容點點頭，乖巧地應著。

    夏亦涵在她的床邊站定，看著她依舊有點蒼白的臉，在想著此刻若是說出那樣的話來，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可若是不說的話，他真的很有可能會失去胡靈兒，即便是再一次做選擇，他要選的人依舊是胡靈兒。

    所以不管如何，他都得說。

    「容兒……」

    「師兄，謝謝你！」可是他才叫出兩個字，桑容就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夏亦涵稍稍頓了頓，有點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