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外室 第91章 春日宴,探花郎
長風就在霧凇院裡候著,他不進後院,只能采雁來尋他。
原先見著采雁很雀躍的臉現下有幾分沉重,「姑娘要出去?」
「對啊!明日我們出去逛逛,你記著備好馬車。」
經邊境與金陵城這一路,采雁與他熟稔不少,自然能瞧出他的不對來,「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采雁沒什麼男女大防,抬手便去撫他額頭,蹙著眉嘟囔,「這也沒燒啊!」
她再細瞧長風的臉,眼見地越來越紅,眼心虛得不敢直視她。
「你生病了。」采雁篤定,「你別在這兒傻愣著了,快去找個大夫瞧瞧。」
她以為長風是發燒燒紅了臉。
長風不自覺地挪開眼,「我沒病,一會兒就好了。你說的事我知道了,你快回去罷。」
他急匆匆離開,采雁站在原地,嘟囔一句,「莫名其妙。」
翌日一早,長風就準備好了馬車。
林鶯娘腳傷還沒完全好,采雁小心翼翼扶她上車。一回頭,瞧見了駕車的長風,臉當即就落下來,「哼」一聲,摔簾進去。
馬車不大,坐不了太多人,林鶯娘只帶了采雁一個貼身丫鬟。
見她摔簾進來,氣呼呼的臉,林鶯娘笑問,「怎麼了?是誰惹我們采雁不高興了?」
「還有誰?外頭那個傻榆木腦袋唄!」
采雁仍舊氣呼呼,叉腰道:「我昨日好心好意關心他,他倒好,丟下一句話,轉個頭就給個背影給我瞧。不搭理我算了,我也再不要搭理他了!」
這模樣,猶如孩子之間置氣。
林鶯娘忍不住笑,揶揄她,「我看這榆木腦袋是另有其人。」
就采雁那個小腦袋瓜子,想破天也想不出林鶯娘話里的另有其人指的是誰。後來扶林鶯娘下車,瞧見了長風,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長風知道采雁生氣了。
她這人臉上藏不住事,高興不高興都放在面上叫人知曉。
林鶯娘在前頭逛。
長風走在采雁旁邊,低下聲,暗戳戳和她說話,「別生氣了,我請你吃冰糖葫蘆好不好?」
他變戲法似兒的,從身後掩著的手裡拿了個冰糖葫蘆出來。
采雁才不要他的糖葫蘆。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丟下這一句,她快步上前,去攬林鶯娘的手,「姑娘,我們去哪兒玩?」
林鶯娘抬手指著眼前的茶館,問采雁,「我們去聽聽說書怎麼樣?」
采雁雀躍點頭,「好呀!」
茶館裡有說書先生,支一張桌,拍一方驚堂木,繡口一張,就是金陵城中街知巷聞的風月事。
這一回,講的是春日宴上,平陽公主一見探花郎便落了芳心,求聖上下旨賜婚的故事。
樓上有貴客雅座,姑娘帶著幃帽上去。
有店小二立刻送上茶水點心來,也好奇那幃帽下面的芙蓉面,借著倒茶水的時機想要偷偷瞧上一眼,卻被她身邊立著的侍從察覺。
那侍從生得好冷的一張臉,看過來的眼也銳利,店小二當即叫他駭住,連忙垂下眼,是再不敢唐突。
驚堂木一拍,底下說書先生正說到妙處,「你們道那春日宴上的探花郎是誰?就是咱們現在金陵城裡的定遠侯爺,昔日的侯府大公子。」
底下看客縱是聽了許多遍,也忍不住跟著他譁然。
那樓上雅座里的姑娘雖是頭一回聽,卻是淡定,端起茶盞,輕輕撩了幃帽一角,慢條斯理喝茶。
她旁邊的小丫鬟滿臉雀躍,像聽見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姑娘,侯爺原來還是探花郎。」
身後立著的侍從好心添上一句,「侯爺是永興三十八年中的進士,金鑾殿上,聖上硃筆玉批,欽點的探花郎。」
永興三十八年,那時謝昀將將弱冠,少年意氣,何等意氣風發。
又生得那樣好的一張臉。
才貌俱全,也難怪平陽公主一見便落了芳心。
正逢底下說書先生也講到此節。
那丫鬟聽著,當即白了侍從一眼,「要你說,我們自己不會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