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糖睜大了眼看著他，這張近在咫尺的俊臉是她曾經在無數個夢裡夢見過的。

    每一次他都離她很近，近的她能清楚的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菸草味兒。可每次她想要伸手觸摸他的時候，他便會忽然化作雲煙再也抓不住。

    這一刻，她依然忍不住抬手，像他捧著她的臉一樣，小心翼翼的，捧住了他的臉。

    沒有消失，手心的觸感細膩光滑還帶很溫暖，他就像是從她羞澀隱秘的夢裡走進了現實。

    慕糖的心臟大起大落，到這一刻，忽然平緩安定下來，便如撥得雲開。

    哪怕就只是這樣一句算不得承諾的話，卻給了她無限希望。

    她很想說，她現在就能確定，她已經認得很清。不管她長到多大，哪怕她垂垂老去，她依然愛他，也只愛他。

    可她到底也還是能明白，她現在的年紀只有17。

    17歲的自己，說得再多也無法讓他信服。

    所以她只能問他，「那要多大，才算長大了啊？」

    如果只是18歲的話，那就只有3個月了啊。

    這麼一想，她就有些小興奮，第一次這麼期盼自己的成年禮快點到來。

    祁然的眼底漆黑一片，輕易就看出她眼底的閃爍的那點精光。

    他們此刻的距離，早已經超出了兄妹的親密範疇。

    她柔軟的小手落在他臉上，說話時有甜甜的香味拂在他鼻息間，讓他躁動難安。

    可祁然的自制力非常人能比，哪怕面對的是他最疼愛的女孩。

    他的神色淡然，語氣平緩，只有微啞的聲線出賣了他的不平靜。

    他說：「到我覺得，你長大了的時候。」

    「啊？」

    慕糖剛剛騰起的興奮又快速落下，她收回手噘起嘴看著他，「你耍賴！要是你一直覺得我沒有長大，那……那……」

    後面這話她又說不出口了，只能不高興的瞪著祁然。

    在祁然眼中她恐怕一直就只是小孩子吧，那她什麼時候才能算長大了啊？他這樣的回答也太敷衍了，和直接拒絕她有什麼差別。

    慕糖甚至開始懷疑這是祁然只是因為不知道怎麼拒絕她所以才會這樣說，他想等她自己放棄！

    小姑娘總是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激動的時候就激動，難過的時候就難過，懷疑的時候就懷疑。

    可不得不說，她這樣的毫不做作取悅了祁然，無法否認的愉悅情緒瞬間漲滿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捏她的鼻尖，「像你現在這樣，自然不能算是長大了。不過……」

    說到這裡，他眸光忽垂，看了看什麼唇角微勾，然後再抬眸，「再養上幾年或許也就差不多了。」

    慕糖沒有注意到他剛才那一瞬低垂的視線，只聽到了他說的這句話。

    養上幾年？還要幾年呢！

    她的嘴噘的更高，幾年的時間變數也太大了。

    可看祁然的樣子也是不可能改變想法的，她皺眉沉吟片刻，歪著腦袋和他講條件，「那……既然這樣，我們得說好了，在我長大之前，你不能訂婚，更不能結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