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崢慕糖和周齊都是一愣，齊齊看向他。

    祁然的目光則從周齊和秦崢面上掠過，語氣淡漠，「按照你們這種速度要什麼時候才能破案？你們有時間，可對不起，我和糖寶沒有時間陪你們耗。」

    他一如既往的冷淡，就算是對著秦崢也絲毫不留情面，「如果你們刑偵隊就是這種水平，那這件案子你們也不用再查了，再查也查不出結果。」

    慕糖挑了下眉梢，雖然祁然這話說的不太好聽，可好像也沒毛病，她都被當成嫌疑人這麼久了，他們連洗清她嫌疑都做不到。

    秦崢和周齊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可一時間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這件案子他們現在的確是一點突破口都沒找到，怨不得人家質疑他們的能力。

    秦崢壓抑著自己的煩躁，「你這麼牛逼，那你說怎麼辦？」

    祁然看向秦崢，面無表情，「我說怎麼辦你就會照著辦？到底我是警察，還是你是警察？」

    「我……」

    秦崢重重的抓了把頭髮，也不想再和他繞彎子，「祁然，我們兄弟明人不說暗話，我相信你也很想快點破了這件案子。所以你如果真有辦法，只要是合理合法的，我一定配合！」

    祁然和他對視著，語氣平靜毫無波瀾，「那如果，不合法呢？」

    秦崢一愣，「什麼意思？」

    祁然唇角微牽，轉眸看向窗外黑沉沉的天，「兇手不是想報復社會想挑釁警方嗎，那就給他機會，讓他來報復！」

    他的話落，其他三個人神色都是微變。

    慕糖皺眉想了想，祁然這話的意思是要引蛇出洞？

    可是，讓誰來做那個誘餌，兇手又真的會上鉤嗎？

    車裡沉默了五分鐘，誰也沒有說話。

    天色越來越暗，一層層的黑鋪天蓋地的壓下來，將光明徹底掩蓋。

    慕糖朝車外看了眼，路邊的樹葉幾乎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這個城市就好像失去了生命的顏色。

    秦崢最終同意了採用祁然的主意。

    只是具體布局還要再好好協商，而且這中間涉及到的一些不合規的東西，他必須先徵得上級同意，也不能自己隨便下決定。

    沒有時間吃飯，秦崢和周齊先直接回了警局，祁然則帶著慕糖回公寓。

    回到半江的公寓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半。

    一進門，慕糖蹬掉鞋子就朝客廳跑，直接癱在了沙發上。

    這一天雖然好像什麼都沒做，可她就是覺得累，太累了。

    祁然換了鞋又把她的拖鞋拿過來放在沙發邊上，「去洗個臉出來吃飯。」

    回來之前已經打了電話讓人把飯送過來，熱的，可以直接吃。

    慕糖躺在沙發上不想動，閉著眼嚷嚷，「我不餓。」

    祁然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在慕糖控訴的睜眼看向他時低聲道：「不餓也得吃，聽話。」

    他傾身向她，和她離得很近。

    慕糖看著他那雙夜一樣漆黑的眼，裡面似乎有一片星空，能把她吸進去。

    他越是溫柔，她越是覺得不真實。

    就好像是一場虛構的夢境，夢醒之後，便化作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