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謝堯第一次接吻，但也好過洛嫣毫無章法的技巧，像是把他的唇當成某種水果，胡亂的要死。

    但即使是這樣，謝堯仍舊純粹的珍重它。

    他摟住女人的腰，沒什麼多餘的動作，只是隔著衣物輕輕的摩挲著一處，沒有慾念，不過是單純的親昵。

    謝堯不知道懷裡的人現在還存有多少意識，或者說，是否還有意識。

    「姐姐？」他勾著人的唇，模糊不清地喚道。

    好長好長的吻，最後在洛嫣似有若無直至消失的笨拙回應中停歇。

    那根被菸灰燙過的食指不知時候鑽進了衣服里，和剩餘的幾根同黨光明正大地輕戳軟嫩的肌膚，謝堯在心裡笑罵自己不爭氣。

    他抽出手指，換過一隻手攬住已進入淺眠的洛嫣。在吊燈過度刺目的光線下，拇指用力戳了戳那根手指。

    嘶。

    痛，還透著點兒自虐的爽。

    謝堯把人抱到床上，掖好被子，自己又點燃了根煙，靠在床頭，素顏時眼下的青灰被瑩白的手機屏幕照的發暗。

    待處理的消息太多，幾乎塞爆了公用的賬號，粗略的掃過一眼，謝堯直接切成私人的，也沒見得少多少。

    置頂的經紀人的行程通，爆炸的家族群，寥寥幾個朋友的關切但最吸引他的還是馳頌兩小時前的一條油膩的朋友圈。

    很簡短的一條。

    謝堯很沒品地覺得搞笑，後知後覺的又感到醋。

    老男人油膩的話術對他這種新世代的年輕人不起效，不見得對此刻身邊睡著的老實又遲鈍的白痴前輩沒影響。

    洛嫣會不會正喜歡這一款？說不定呢。

    油膩歸油膩，但長得能看，雖然沒自己好看，也不差錢謝堯腦子裡又走馬燈似的閃過很多片段，忽地又想起一個人。

    周棋宴。

    菸蒂被人咬的不堪，微弱的火星幾乎斷滅。

    黑色的房車，雖被車膜隱去了大半的景色，但微微震動的幅度騙不了人。

    再配合洛嫣頸後明顯新啜的痕跡，沒跑了！

    哼，一個油膩，一個假正經，兩個老臘肉，哪裡比得上風華正茂的他，到時候肯定也比他先去見上帝。

    謝堯調出手機的後置，對著身側呼吸勻稱，顯然睡熟的人拍了兩張照，一張帶閃光燈，一張烏漆嘛黑。

    帶閃的那張直接投遞給馳頌，另一張轉眼發上了某浪平台。

    配字極其矯情：喜歡姐姐。

    噁心的自己都牙酸，但又有種詭異的甜。

    他的頭像還是可愛女頭，十幾條的動態都離不開「姐姐」二字，又矜持又好笑又幼稚的維持著自己「姐控」的少女人設。

    上一條在11月6日，內容是：姐姐生日快樂。

    最早的可以追溯到好幾年前，他比洛嫣小9歲，初識她的時候還很小，是和訓練營里別的孩子看到的bo2舞台的錄像，順理成章的喜歡上那個很漂亮，很厲害的大姐姐

    那個時候的洛嫣很開朗，不像現在這樣。

    躺在身邊的人睡顏很乖巧，長長的眼睫垂落，只偶爾在深陷夢境時顫動。

    那時候的洛嫣很符合大眾審美，當之無愧的人氣王，但是組合中，人氣太突出並不是好事，觸犯到某些人的利益，更別提只有美貌沒有背景的洛嫣，只會是成為別人的靶子，霸凌，性醜聞，好友反目成仇，團體解散

    那一年洛嫣剛過十八歲。

    謝堯吸完最後一口煙，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他把剛發的微博刪除，重新敲字。

    ——永遠喜歡哥哥。

    不知道第多少次回顧這個乏善可陳的故事，偏偏今天像是著了道，煽情的要命。

    切回微信的界面，馳頌消息倒是回的快。

    和上一條像是複製粘貼的。

    馳頌：？

    謝堯：不用謝，拿去lu。

    大概能想到老男人吃了屎一樣的表情，謝堯鎖上手機屏幕，往床褥里一倒。

    到底是少年心性沒忍住笑，又怕吵著洛嫣，用枕頭悶著腦袋發泄。

    最後才算心滿意足的抱著枕邊人睡了。

    請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