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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進。」

    「媽媽，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一邊寫作業，一邊和同學聊天了。」

    「嗯。」她翻了一頁書，並不看溫瀾。

    若只是扣掉溫瀾半年零花錢，時過境遷，小孩子就忘了；那一巴掌才會讓小姑娘長點記性。

    她此刻的態度，不是冷漠，而是嚴肅，讓小姑娘知道，該寵她的時候，她會寵她，但是，這不代表，她就可以肆意妄為。

    溺愛是一個家庭所有災難的源頭。

    一個家庭，若是沒有愛，也是所有災難的源頭，她母親和她那位名義上的父親所結合的婚姻，就是最好的力證。

    溫熱的風，溫柔地拂過她的臉龐。

    她移了下身子，微微偏頭，看著因為她的動作而無措，卻還撅著嘴的小姑娘。

    她不禁笑出聲，伸出手，拍拍小姑娘的發頂。

    這時，溫瀾悄悄地鬆了口氣，立馬綻放大大的向日葵般的笑容，「媽媽！」

    「媽媽，你的臉還疼嗎？」

    「不疼。」她又不傻，那一巴掌她打得響，但並沒有用力氣。

    小腦袋埋在她的胸口，愛嬌地來回蹭呀蹭呀蹭，「媽媽，媽媽，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一定專心寫作業。」

    「不僅是寫作業。」

    溫瀾抬起頭，眼巴巴地望著她。

    小姑娘白白粉粉的小臉上，嵌著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秀麗的鼻子，櫻桃一點點的小嘴，漂亮的模樣，惹人憐愛。

    然而，誰家的小孩子，在父母眼裡，不是這般萌萌的小天使呢？

    曾經的她也是這樣的人前小天使，人後卻是小惡魔，可笑的是，太多人不會相信，有些小孩子，正因為父母過於寵愛，小小年紀就可以眼睛不眨地撒謊，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犯錯了，也不會受到懲罰，比如那個伸手將林心推下樓的她。

    要是當年挨一巴掌的人是她，不是林心，要是當年她挨了一巴掌後，接受更重的刑罰，這件事必定會引導她去思考，「若是我做了一件壞事，我就會受到懲罰。」

    然而，沒有人懲罰她，不僅如此，正因為生活於人人都為著自己的利益而勾心鬥角，每個人都戴著偽善面具的大家族，她也學會了如何步步為營，為自己贏取最大的贏面。

    結果則是，沒有愛意的鬥爭，只會令自己輸得一敗塗地不說，反而還收穫了深不見底的心靈負債。

    她伸出手，輕輕地捏了把小孩子才有的柔軟而充滿彈性的白嫩臉蛋，翹著唇角說，「做每一件都要專心。」

    溫瀾可愛地眨了眨眼睛，正午的陽光，折射進琥珀色的瞳仁里，水汪汪的眼波里，星光點點。

    她的瀾瀾長大後，一定會是個美人。

    她捏住小姑娘的腮幫。

    小姑娘的嘴巴，配合她，撅起了小喇叭花。

    「包括玩。」

    小姑娘又眨了下眨眼睛。

    她鬆開手。

    「知道啦，媽媽！」

    小姑娘綻放燦爛的笑臉，踢掉拖鞋，骨碌碌地爬到床上，依偎她而坐，腦袋放在她受傷的左臂，「媽媽，周奶奶說，你讓我多吃蔬菜！」

    「嗯。」

    「媽媽，多吃肉，長高高。」

    「多吃點蔬菜，也能長高高。」

    「媽媽，肉肉好香的，我喜歡吃肉肉。」

    「媽媽，可不可以讓周奶奶多做一個肉菜？」

    「媽媽！媽媽！媽媽！」

    她疼得差點叫出聲，因為溫瀾抓的地方是子彈射中的地方，小姑娘抓了一把不說，還抓著那裡，一直搖她。

    「溫瀾！」

    她無奈地叫了一聲。

    溫瀾放過她的手臂。

    她拿過自己的手機，搜了一張圖片，問她，「你想自己的臉變成這個樣子嗎？」

    照片上的女孩子，大眼睛，瓜子臉，櫻桃小嘴，長相相當標緻清麗，可惜，滿臉的青春痘，折煞了她的美麗。

    溫瀾連連搖頭，小手捂住自己的臉，「我不要！好嚇人！」

    「不想臉上長髒東西，你作為小朋友，現在就要做到兩點，1，八點半準時睡覺，2，多吃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