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佳節過了, 范安柏等人返書院讀書去, 二房丁修倫兄弟、三房的丁修豪及王家的嫡長子王進順也同行, 二夫人原是不舍兩個兒子去書院, 可是丈夫同意老夫人的決定, 再說人家范安岳小小年紀都能離家求學, 丁修倫要是成親早些, 都能當爹的人了, 為什麼就不放心他離家?
三夫人也是不舍, 不過看在三個孩子同行的份上, 家裡又留了次子和麼兒在, 倒不似二夫人那般難過。
「修豪他們什麼都沒收拾, 太倉促了!」三夫人擰著帕子跟老夫人要求緩一緩。
「怕什麼? 老二在廣陵當知府, 缺什麼使人去買就是, 入夏了, 帶幾身衣服先去, 若順利入學, 再讓人把用慣的物什送去。」老夫人皺眉回道。
三夫人心道, 兩個侄兒自是不怕, 他們老子就在廣陵當官呢!她家的修豪就委屈了!兒子和侄子是有差別的, 更何況二伯忙於公事, 興許自家兒子都照看不來, 更謜論侄兒。
二夫人倒是心安了!是啊!她怎麼就給忘了呢? 丈夫就在廣陵城, 就算丈夫沒空, 也有他身邊得力的管事幫忙照看孩子, 再不濟, 還有她娘家兄嫂在呢!
揮揮小手帕送走了哥哥和表哥們, 王進菀也要回家了!
她特捨不得范安陽, 淨磨著范安陽, 要她去自家小住, 不過老夫人不許, 雖然沒人將王進修做下的事宣揚開來, 但不代表老夫人這個當家主母不知曉, 女婿庶子膽子忐肥。敢對她的外孫們下手, 還肖想她的孫女? 嫌小命太長啊?
下令好生將他養得肥肥壯壯, 讓他跟著王進菀一起回王家, 順便給女兒捎個信兒。這小子膽子肥, 得重點關照。
丁文芙接了信氣得笑了出來, 丁媽媽忙遣散屋裡侍候的,「夫人這是怎麼了?」
「咱們家的三少爺, 曲姨娘養得好兒子, 竟敢肖想二哥的女兒, 還對菀兒和阿昭姐弟出手, 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丁文芙憤憤的將信摜到桌上。
「不能吧?」丁媽媽不敢相信,「他做了什麼啊?」
丁文芙將馬車之事及他落水的真相跟丁媽媽仔細的說了。「……顧老六都招了, 是老三的小廝打了酒給他, 他們替他守夜, 你想想, 好端端的, 無親無故的, 給他錢和酒, 替他守夜, 為什麼?」
丁媽媽無言了, 夫人既然能知道。那一定就是家裡老夫人說的, 老夫人好好的去污衊一個孩子做什麼? 就算是看女婿的庶子不順眼, 也不會自降身份去對付他。
換句話說, 丁文芙說的是真的, 王進修真做了這些事, 還被丁家人知道了。
「真是丟臉啊!」丁文芙覺得自己管教不力, 深覺丟臉, 素手掩面, 久久不語。
丁媽媽回過神。發現自家夫人深陷自責情緒里。連忙勸道:「這怎麼能怪您? 這是那孩子的根子不好, 曲姨娘不就這樣的嗎?」
想到跟丈夫在任上的曲姨娘。丁文芙情緒由自厭轉為厭惡,「那賤人攛掇著老爺把老三接過去, 你說。咱們是不是讓她如願?」
丁媽媽大表贊同,「離得遠了, 他再惹事, 就不關您的事。」
「嗯。」
主僕兩決定將王進修三兄弟送往王鵬程任上去, 丁文芙想起長子的行李也得打點, 便暫擱下此事, 先打理兒子的物什來。
可惜她去跟婆婆稟報此事時, 老人家捨不得孫子們, 硬是不肯應, 丁文芙無奈, 只得給丈夫去信, 相詢此事怎解。
因王鵬程外任的地方略遠, 沒那麼快得到回音, 她也就把這事擱下, 尋了由頭把幾個庶子身邊侍候的小廝、丫鬟全換了, 讓人盯緊王進修, 然後她帶著王進菀姐妹去參加侄女的納徵宴去了。
大概是怕前事重演, 這回蘇十郎的婚事, 蘇老夫人非常上心, 墮事宜只有一個字可形容:「快。」
隱約聽到四表姐要訂親了, 納采, 問名, 納吉, 納徵, 請期, 親迎, 程序一下就進行到納徵, 范安陽的小腦袋覺得有點反應不及, 原因無它, 王進菀回家去後, 千佛寺那位長老就到了, 老先生確實有點本事, 她的右手已經大好, 只是還得小心養著。
總算是不用再讓人餵食, 范安陽為此流下歡喜的淚水, 老和尚說她可以握筆習字, 只是每次習字時間不宜太長, 免得手臂勞累過度, 手骨又裂開來就不好。
為此賀璋家的非常小心計算著她握筆的時間, 時間一到就讓收東西, 范安柏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