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妹非要換親,送我當上侯夫人 第一百九十三章 濁世佳公子
「翠茗,翠茗,」
秦鳶躺不住了。
翠茗拿著新衣衫匆匆走了進來。
秦鳶見了一愣,道:「先不穿這個,要去外院找六爺。」
看了看翠茗,又補了一句:「等我回來再換。」
翠茗有些心疼,問:「莫非小姐從外院回來還要跟李郎中去看病人?」
秦鳶搖頭,「是去看那些和病人親近接觸過的,並不累。」
翠茗揣度著秦鳶的心思,梳了個簡單的髮髻,也沒怎麼用髮飾,只用髮帶將頭髮盤起,又打了個結。
秦鳶點頭:「不錯。」
換上了件素色的大衣裳,她就拿著詩集匆匆往外院去了,紅葉和翠茗都被留在梧桐苑盤賬,只帶了紅棉和一個名叫墨雨的小丫頭跟著。
還好顧六爺午歇已經起來,也不顧日頭還烈,正坐在亭子裡看書。
秦鳶徑直走了過去,就見顧六爺玉白的手指握著書卷,頭髮散開,只在發尾鬆鬆地系了根石青色的髮帶,襯的那張玉面更顯溫存小意。
「也當得上濁世佳公子了,」秦鳶在心中暗忖。
顧家兄弟都是難得的好相貌。
只是顧靖暉和顧六爺,一個英豪冷桀,一個溫潤散淡,反差太大。
若是不知內情者,絕不會當他們是兄弟。
「三嫂?」
顧六爺又驚又喜地站起身。
他的臉上還有簞席壓出來的細細紅痕,一雙桃花眼帶著午後的慵懶,看人的時候越發顯得多情。
秦鳶頷首,笑問:「六弟可有空聊兩句?」
顧六爺趕忙道:「有空,有空,不知三嫂尋我為著何事?」
兩人落座後,秦鳶就將手中的詩集放在了桌上,問:「六弟,沈長樂印製的詩集你可還滿意?」
顧六爺臉紅紅地道:「三嫂,不是我吹捧您,秦家人可都是人才,思遠賢弟的大才就不必說了,沈長樂印製的詩集比外面書坊里賣的品相還要好,短短時日,真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
為此,他還特地去謝了三哥。
這樣的詩集送出去,哪個不得誇他幾句,也算是長臉了。
秦鳶笑道:「多謝六弟誇獎,只是我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顧六爺連忙坐直了身子,認真地道:「三嫂,您直說便是。」
秦鳶道:「我看這詩集之中尚書大人只作了一首,不知為何?」
「那日尚書大人微服遊玩,見我等結社作詩,興起之下,就只做了一首。」
秦鳶用團扇遮了半張臉,只露出一雙鳳眼,輕笑道:「六弟印製詩集之時,將尚書大人這首詩放在首頁,以表尊重,此舉甚是周到。只是六弟為何不再進一步,請尚書大人閒暇之餘將再做些喜歡的題目,補錄在後?」
顧六爺僵住了。
他身子弱,又學文,自然和那些武將家的公子合不來。
又因學文不成,身邊圍著的也是些沒什麼功名的書生,整日游湖狎妓附庸風雅,沒長進不說還壞了名聲,對這些官場往來之事當真是一竅不通。
「這這」顧六爺想了想問:「三嫂,這樣合適嗎?我聽聞文臣都清高的很,我這麼做他會不會覺得我有心攀附,反而不喜?」
秦鳶心中暗嘆。
說起清高,只怕眼前這位顧六爺要比不少官場中人都要清高些。
若不是背靠著定北候府。
溫存小意的六爺不知道會活成什麼樣子。
秦鳶正色道:「六爺這樣想就差了,文人自古以文會友,除了文之外,財氣酒色都是人之本性,總都有人喜歡,倒也分不出個高低來,名氣自然更是人人喜歡,哪個文人騷客不想在青史留下美名呢?」
顧六爺聽的愣住了。
只覺三嫂小小年紀竟然看的如此通透,他為何就未曾想到?
秦鳶又道:「我在娘家時聽聞,這位尚書大人甚是喜愛有才華之人,六爺不如請他為詩集做序,並請他隨意做上幾首,以添光彩。」
顧六爺拍手叫道:「妙極,妙極,難為三嫂想出這樣的主意來,只是不知該如何請這位尚書大人做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