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這輩子只會娶寧壽侯府的蔣霏！」宋遇打斷他的話，聲音十分堅定。

    宋從良吹鬍子瞪眼：「她有什麼好？被休棄過，還生過孩子！」

    「琴姨娘也是從上香樓出來的，爹你還不是一樣將她放在府上，現在還讓她懷上了孩子！」宋遇淡淡的開口，眼裡的諷刺一閃而過。

    宋從良臉上露出不自然，怎麼也沒有想到兒子竟然挖出了這些。

    「她和蔣霏不一樣，她跟著我的時候身子是清白的，而且，她是你祖母買的丫頭，伺候了我這些年，我對她沒有對你母親那般感情，可也有親情在。」

    「她給蔣霏提鞋的資格都不配，我說她不過是想讓爹知道，爹對琴姨娘可是深情的很，瞞了這些年，也有許多事情了，這些我們都不知道，既然爹什麼事情都能自己做決定，違背了當初祖母的話，那憑什麼來干涉我的？」

    「你……」宋從良臉色又青又白，怎麼也沒有想到他這般放肆，竟然敢和他這麼說話。

    可看著兒子那冷漠的臉，他心裡又氣短，放在硯台上的手挪了下來，輕輕嘆了口氣：「這些年我對你的母親是足夠尊重的，如琴跟了我一場，為了我受過不少委屈，我不能置她不顧！」

    「敢情爹的心裡只有一個琴姨娘，那娘的委屈找誰訴去？」

    宋遇冷冷出聲，站了起來。

    提到夫人，宋從良眼裡閃過心虛：「這些年我對她不薄！」她為他打理這個家，可他這些年也沒有往府中抬新人，除了如琴早先年跟了他，這些年他都是十分尊重許燕寧這個女人的。

    宋遇沒有說話，轉過身就往外走。

    拉開門之時，他就看到了那已經站在門口淚流滿面的母親。

    宋夫人朝著他搖了搖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宋遇隨手關上門。

    兩人一起回了他的院子。

    宋遇這是第一次看到他的母親哭，心裡不覺得有些後悔。

    「對不起——」

    屋子裡很安靜，宋夫人擦了擦眼睛，很快的收斂起臉上的情緒，強擠出一抹笑容：「傻孩子，你和我說對不起做什麼？對不起我的那個人現在還在竹意苑坐著，他心裡對不起的那個人不是我，是那個如琴。」

    宋遇沒有說話，跟著坐了下來，將煮好的茶倒了兩杯。

    宋夫人看著兒子一眼：「你真的喜歡那個蔣霏，非她不可？」

    宋遇沒有人任何猶豫的點頭。

    宋夫人輕輕笑了笑，那眼裡有幾分慘澹：「你倒是一個感情專一的好男人，他是那樣多情花心的人，怎麼會有你這樣一個兒子？」

    「我和二弟都是隨了娘的性子！」宋遇開口，伸手給她擦了擦眼睛。

    宋夫人看著眼前相貌堂堂的兒子，真的和宋從良年輕的時候很像，可偏偏這性子不像。

    如果宋從良也和她的兒子一樣的性子該多好！

    「那個如琴是怎麼回事？」宋夫人沉默了一會，突然開口。

    宋遇看了他的母親一眼，還是將他知道的事情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