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歸來之盛寵太子妃 第一百六十回新寵妃
宇文承川的信足足十幾頁,除了在開篇交代了自己連日的行程,再就是初步的計劃安排,讓顧蘊放心以外,其他的便都是些情意綿綿的情話了,總之怎麼肉麻怎麼來,讓顧蘊臉上不自覺已爬滿了笑,暗暗啐道,原以為他素日嘴上說的已夠肉麻了,誰知道他信上寫的還更肉麻,他也不怕讓別人不慎瞧了他的信去,毀了他一國太子的威儀?
更讓顧蘊哭笑不得的是,宇文承川還在信末明確要求她,給他的回信也一定要寫十頁以上,還要寫好看的,他愛看的,當誰都跟他一樣,『一日不見卿兮,思之若狂』這樣的話張口就來呢!
只得鋪開信紙,把近來宮裡發生的事細細與他寫了一遍,——雖知道他自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但每個人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也許他看過她的信後,能得到不一樣的啟發呢?
顧蘊數著已滿八頁紙後,才轉而問起他的飲食起居來,如此又寫滿了一頁紙,見實在沒話可說了,才開始苦大仇深的寫起他要求的『好看的、愛看的』來,差點兒沒把腦汁給絞盡了,總算寫滿了一頁,忙叫人去請了冬至來,將信連同這些日子以來她為他做的衣裳鞋襪打成的一個大包袱,讓冬至即刻安排人送了出去。
之後幾日,宮裡一直風平浪靜的,沒有什麼事發生,當然,任誰都知道,這風平浪靜不過是表面現象罷了,皇宮這個地方,幾時又能真正的風平浪靜了?
果然沒過兩日,宮裡便又有新聞兒了。
卻是皇上忽然封了一個浣衣局的浣衣女為常在,且沒有如其他低等妃嬪那樣,讓這位新晉的常在住到哪位主位宮裡去,而是直接將其安置在了乾清宮後面西北角上的綠霓居,還接連三日翻了後者的綠頭牌。
以致後宮瞬間炸了鍋,皇上自來不重女色,對後宮眾妃嬪也自來算得上雨露均沾,便是昔年林貴妃最得寵時,也不曾接連三日翻過她的綠頭牌,就更不必說其他妃嬪了。
這位新晉的妙常在究竟是何等的天姿國色,能讓皇上對她如此另眼相看,要知道自二十五年前太子出生以來,皇上便等閒不碰宮女們,尤其是低等宮女了,五皇子的生母康貴嬪說是宮女出身,也是出身殷實的商家,打小錦衣玉食,呼奴喚婢長大的,豈是這位妙常在一個最低賤的浣衣女能相提並論的?
一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到了綠霓居,想看看那位妙常在究竟是何方神聖,皇上究竟瞧上了她哪一點。
只可惜除了第一夜侍寢後,妙常在循例一大早去景仁宮給宗皇后磕了頭後,便再未踏出過綠霓居一步,讓宗皇后以外的所有妃嬪艷羨妒忌之餘,對其都越發好奇了。
好奇之下,所有妃嬪都卯足了力的打探有關妙常在的一應事宜,倒是將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個七七八八。
妙常在原是一位罪臣之女,其父兄被斬首時,她因年紀太小,才得六七歲,不適合充入教坊司,可巧兒當時宮裡缺粗使宮女,她便被充入浣衣局當了浣衣女。
這一當便是十一年,與她同期進浣衣局的粗使宮女們都已想法子調到別處去了,不然就是出宮嫁人去了,惟獨她,既沒有門路去別的地方當差,也沒有希望出宮嫁人,看起來這輩子只能老死宮中了。
浣衣局其他人都知道她沒有未來可言,加之她性子冷清,孤僻不合群,在浣衣局十一年,竟連一個稍稍要好些的姐妹都沒有,還不可勁兒的欺負她啊?
把自己分內該洗的衣裳變著法兒的塞給她洗已經是最輕的,搶她份例內的東西亦是家常便飯,更可惡的,還是那些粗使太監們,知道她曾是官家小姐,一個個兒但有機會,都想揩她的油占她的便宜,反正自己已經夠髒污了,自然要將比自己更卑微的人也一併拉下髒污的地方,讓其比自己更髒污!
皇上看見妙常在時,正好就有兩個太監在欺負她,因她一直低垂著頭在拼命的掙扎,皇上看不清她的臉,卻一眼便看見了她露出衣裳以外的欺霜賽雪的肌膚,當即便勃然大怒了。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兩個最低賤的奴才,竟敢就在他的御花園裡,欺負起比他們更卑弱的人來,簡直就是反了天了,若非他今日忽然覺得心煩意燥了,想來御花園裡靜靜,所以有意往僻靜的角落走,那個可憐的宮女豈非就要遭受到平生最大的侮辱了?
皇上緊抿著唇看了一眼旁邊的何福海,後者跟了皇上幾十年,一看皇上面無表情的臉,便知道皇上已動了真怒,往後面一努嘴,便有兩個太監上前,將那兩個正欺負妙常在的低等太監掀翻在地,劈頭蓋臉的打起來,等打得二人連慘叫都慘叫不出來後,何福海才上前拿腳踩了一個太監的臉,惡聲惡氣的問起對方話來:「哪個行當的,叫什麼名字,你們領班是誰?」
那邊皇上則已在問妙常在的話了,皇上的明黃龍袍不說全皇宮了,連全天下都是獨一無二,妙常在又豈能認不出他來?卻從頭至尾都未抬頭看過皇上一眼,皇上問話也只是簡短的回答了幾句,便磕了頭欲退下。
皇上不防一個粗使宮女竟然出口成章,雖只簡單答了他幾句話,卻很容易就能聽出她讀過書受過教育,再想起方才第一眼看見的那欺霜賽雪似的肌膚,豈能不起男人都會有的獵奇心?因讓妙常在抬起頭來。
妙常在無奈,只得抬起了頭來,但很快又垂下了。
可就這驚鴻一瞥,已足以皇上看清楚她了,一張鵝蛋臉上雖不施粉黛,純黑的眼卻給素白的臉襯得更黑,素白的臉也被純黑的眼襯得更白,再配上她那種似是從骨子裡滲出來的冷清,饒皇上後宮佳麗三千,見慣了各種美色,依然小小的驚艷了一把。
當即便讓何福海傳旨,封了妙常在為常在,賜號「妙」,入主綠霓居。
妙常在卻不肯接受,只一臉冷清的說自己是罪臣之女,不配服侍聖駕,請皇上收回成命,還毫不掩飾挑釁的說,皇上果然納了她,就不怕她為給父兄家人報仇,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對皇上不利嗎?
這話說得何福海立時變了顏色,就要勸皇上三思,皇上卻呵呵笑了起來:「朕雖不及秦皇漢武,卻也自問乃得道明君,你若真敢下手謀害朕,你的父兄既會被抄家斬首,可見的確有罪,他們只是小罪人,你就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