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榮華路 第二百八十章凜然
謝青梓只以為衛澤如今忙起來,卻是沒功夫再來接她了的。誰知一出宮門看見白墨,就知道衛澤看肯定是又來了。當下便是加快了腳步上了馬車去。
衛澤果然在。
她將匣子放在了小茶几子上,輕聲將衛皇后的意思說了。
衛澤頷首:「回頭悄悄著人給鐵衣送去就是。明日你告訴姑姑一聲,就說不必擔心。」
「今兒就已是說了。不過娘娘沒親眼瞧一眼,只怕卻是十分不安心。」謝青梓想著衛皇后那態度,便是如此說了一句。而後,她又嘆了一聲:「三郎到底是太小了。遇到事兒到底是不夠沉穩。」
「才十二歲呢。」衛澤笑了一聲,似是覺得謝青梓有些操之過急了些:「十二歲能當什麼大事兒?三郎已算是不錯了。」
「我在想著,到底這麼逼著他立起來到底對還是不對。」謝青梓苦笑,倒是真對這個事兒有些迷茫。這些話她也只能跟衛澤說一說罷了:「謝家有這般境地,我總想著他立起來便是極好的。可是如今細細思量他那日表現,卻只是心疼。的確是太小了些。遇到事兒就慌了,肩膀也太稚嫩些。」
「慢慢來罷。」衛澤笑笑,忽說起自己來:「我十三歲時候,才第一次殺人。當時也是嚇得好幾天都睡不著覺,後來慢慢的也就習慣了。三郎十分聰慧,只是見的事兒少了些。若真捨得,倒是該送他去別出走走歷練一二。見得多了,自然也就成熟了。打獵本就是他第一次,又遇到有人故意放出熊來,他被嚇到了也情有所原。」
謝青梓搖搖頭:「只是心疼罷了。」也忽然意識到他們一直一來對謝栩的要求是不是有些太高了?畢竟謝栩也才多大?連身子都還沒完全長開呢。旁人這麼大的時候,又有幾個就去歷練了?
「這事兒你問問他自己的意思才是,咱們也做不得主。」衛澤沉吟片刻,如此建議了一句。看著謝青梓愁眉不展的樣子,也不知該心疼還是該好笑:「你也才多大,就成日操心這個操心那個的。」
這般說著,伸手捏了一把謝青梓的臉頰,倒是若有所思忽然說了這麼一句:「最近倒是瘦了。」
謝青梓摸了摸臉頰,鼓了鼓腮幫子:「許是長高了罷。」想著她和陸夜亭一樣大,陸夜亭倒是比她高了不少了。而且衛澤更是比她高出那麼多——
「再過半個月,我便是得出發了。」衛澤看她氣鼓鼓的樣子,也就不再逗她,只轉而說起出門這件事兒來。末了又道:「我不在京里,你便是自己多小心些。李素也好,旁人也好,再來找你你只推了就是。」
<></> 「白墨我留在京里,與你暫且當個車夫。」衛澤這般安排著,卻是怎麼都還是覺得不放心。謝家那樣的地方——」不然還是想個法子將謝昀扣到年後再說。」
謝青梓聽了這話一面忍不住想抿唇偷笑,一面卻又忙一本正經的搖頭拒絕:「不必如此。經過這一次,他也不敢再去金陵。自然也得好好的巴結我才是。畢竟我背後可是有你撐腰的。」
她這話登時逗得衛澤一下悶笑出聲。
隨後她又主動拽住了衛澤的袖子,低聲囑咐:「你出門在外,一定是要多加小心。平安出門,亦要平安回來。旁的都不要緊,唯獨這一點,卻是重中之重。」
她一臉認真,衛澤也同樣應得鄭重:「放心。我必不會冒險。」以往也就罷了,如今有了她,他如何敢冒險?
「那你也不許和林語緋多接觸。」想著李素的話,她到底還是心裡頭覺得不痛快,想了想也沒悶在心底,悶聲的將這話說了出來。走到這一步,她自是無法再像是從前那般無所謂。衛澤是她的,也只能是她一人的。旁人……休想染指。
她這樣霸道,反倒是讓衛澤也是心花怒放,忍不住用指尖蹭了蹭她的臉頰,他悶笑:「是。必是不敢的。不然將來如何能娶的美人歸家?」
這般被衛澤調侃,謝青梓面上便是有些發熱,卻還是瞪了他一眼:「越發浪蕩了。叫人看見,非要笑話你不可。」
「看見又何妨?」衛澤呼出一口氣,替她將風帽戴上準備下車:「京城誰人不知,我衛澤傾心於你?」他這般高調放肆的不掩情緒,為的不過就是告訴京中之人,謝青梓是他的罷了。畢竟要離京這麼久,若是有那不長眼的……
他自是要防患於未然。
衛澤離京的日子,倒是很快就定了下來。就定在了臘月初十。堪堪過完臘八就該走了。
如此看來,衛澤便是無論如何也是趕不上過年了。
而定下這日期之後,衛家那頭倒是打發人過來陸家一趟,說是衛王有事兒要和衛澤商議。只也不知到底說了什麼事兒,衛澤再回來時候,臉色卻是陰沉得可怕。
不過卻也沒在謝青梓面前表現出來,故而謝青梓竟是半點不知。
謝青梓一直也想著和謝栩談談,倒是一直沒尋到了合適的機會。直到這日探望了陸夜亭回來之後,她才輕聲開口道:「我問過衛澤,如今錦衣衛也不忙了。你打算如何?科舉明年應該也會恢復——「
「我想去軍中歷練一二。」謝栩卻是冷不丁的拋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謝青梓一愣,腳下步伐都是頓了一頓,旋即才蹙眉問他:「好好的為何這樣想?」
「我在京中歷練來歷練去,終歸也是方寸之地,井底之蛙罷了。經過此事我才知曉,原來我也不過是個膽小之輩,遠比不上旁人。」謝栩說出這話時,卻也是語氣平靜,顯然是的確下了心思去琢磨過這個事兒的。
「我也打聽過,軍中也是需要文官的。只是我年紀小,恐只能先跟著歷練,並不能領什麼職位——」謝栩一面說這話,一面偷偷留意謝青梓的神情,倒是唯恐她會反對。
謝青梓倒是不至於反對,事實上,謝栩提出這個事兒雖是叫她訝然,卻也是不至於就要勃然反對:謝栩說得其實很對。留在京里又如何?在錦衣衛歷練也不過是文職,最多也就是人情世故,多見些案宗卷例,多了解一番朝廷處置這些事兒的手段。要說真正對謝栩自身的歷練……其實卻是不多。
軍中自也是個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