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亂 第二十一章 陰魂不散
薛將軍聯合了幾個老臣在前朝鬧得不可開交,非要半里徹查薛貴人的死因,那薛將軍肯把女兒送進宮原本是為了光宗耀祖在後宮能有一席之地,可誰想到薛貴人進宮不過一個月就丟了性命,上午薛將軍在大殿上老淚縱橫,大有此事不水落石出不肯罷休的意思。
丹儀講完了這些問我:「昭君,薛貴人死前到底有沒有去過你的宮裡?」
我搖搖頭說:「沒有,昨天我連晚膳都沒用就睡了,今早起來就聽人說薛貴人溺斃在我宮後的井裡了。」
聽完我的回答後丹儀若有所思,突然問我:「昭君,你說這薛貴人有沒有可能真是被人害死的?」
其實丹儀與我的想法差不多,我點點頭說:「她貼身的宮女說昨晚她的確是要來我宮裡鬧的,可是不知道怎麼就到了後院,這事裡肯定有蹊蹺。」
丹儀與我分析道:「你受我皇兄寵愛又不是一副溫婉的性子,在這宮中肯定樹敵不少,這薛貴人是自己不小心掉到井裡還好,若是有人故意加害那必定是想要嫁禍你,你可要小心了。」
丹儀說這些話肯定是為了提醒我,如果是真的有人蓄意嫁禍與我那就太可怕了,這個人竟然故意殺了薛貴人來找我的不痛快,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
回到妝華殿之後的我又過上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日子,比被太后責罰閉門思過的時候還要老實,傳說這幾天薛將軍還是在前朝不依不饒的討要說法,在他心裡基本已經認定薛貴人就是死在我手上,只是苦於沒有確鑿的證據才一直拖著不敢妄動。
半里也不敢老來妝華殿看我,有什麼話大多都是托丹儀帶過來,幾日裡說的最多的無非就是讓我寬心不要害怕之類的,其實我心裡一點也不怕,薛貴人的死本就與我無關,薛將軍再愛女心切沒有確鑿的證據也不敢把我怎麼樣,說到底我還是當朝許丞相的嫡女,他怎麼也要忌憚爹幾分,只是不知道這事有沒有傳到娘的耳朵里。
不知怎麼的,今天我起來就覺得異常疲乏,渾身從頭髮絲到腳都覺得不自在,好似要生一場大病似的感覺。
下午丹儀來的時候八成也看出我不對勁,便問我:「昭君,你是不是不舒服,臉色怎麼這麼差。」
我擺擺手示意她沒什麼大事,說:「可能是天涼了感了點風寒,不礙什麼大事。」
丹儀沉下臉無奈的說:「我看你是心裡不舒服鬧的吧,薛貴人的事一直都沒結果,要是有兇手能找出來還好,你說萬一真的是她自己落到了井裡這薛將軍豈不是要成年論輩子的鬧下去了,那樣可苦了你了。」
我擺弄了一下面前的茶盞說:「鬧就鬧吧,反正我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他願意鬧到什麼時候就鬧到什麼時候。」
我說完這話之後丹儀好像想起了什麼,突然一把抓住我說:「昭君你這話說的倒是提醒我了,你知道麼,今天我看到明貴人宮裡的人領了幾個道士模樣的人進宮,我差人問了一下才知道,是明貴人最近非說自己宮裡有不乾淨的動力擾的自己不得安寧才從宮外請了道士來做法。」
聽丹儀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些奇怪,先說宮中的法華殿裡常年都有嬪妃祈福的和尚姑子,再者當今太后一心向佛並不看重道家甚至還有些厭惡,況且在宮外請法師進宮都要費很大的工夫,明貴人幹嘛要找這個麻煩。
可見我和丹儀是想到了一處,丹儀接著說:「我今天就是奇怪也讓人順便打聽了,據說這明貴人也不知是用什麼辦法說通了皇嫂,硬是拿著皇后娘娘的手諭把這幾個道士接進了宮,反著我看這幾個人不像是好人。」
「你的意思是?」我在丹儀的話中聽出了幾分味道。
丹儀說:「我總覺得這薛貴人的死和明妃八成是脫不了干係,首先這薛貴人和明貴人有怨在先,而這宮中最恨你的人也要屬明貴人,其他人再對你有意見也不至於殺了薛貴人嫁禍給你,所以說能做出這事的還只有她了。」
聽丹儀這麼分析還是挺有道理了,可我心裡還是不太敢相信明貴人會殺了薛貴人,「可是這些都是猜測,口說無憑啊。」
「誰說是口說無憑。」丹儀說:「你想想明貴人為什麼無緣無故的招了這麼一幫道士來宮裡,說不準就是她殺了薛貴人後怕才請人來做法的。」
我想說丹儀這話說的有道理,可剛要開口的時候突然覺得胸口一陣劇痛,再張嘴竟然吐出一口血來。
「啊!」丹儀嚇得尖叫了一聲,馬上扶住我問:「昭君你怎麼了,你千萬別嚇我啊!」
胸口的劇痛瞬間蔓延至全身,我大叫著推開丹儀自己全身麻痹的癱倒在地上,最後我看見周圍的宮人都朝我奔過來,丹儀在我身邊不停的叫我的名字,我終於維持不住清醒的意識合上眼睛。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我清楚的記得自己上午胸口劇痛還吐了血,我活動了一下全身覺得並沒有什麼不適,便想起來開門喊人。
房間門本來是半掩著的,我下床想要打開門的時候身後卻忽然掛過一陣陰風,本來半掩著的門「咔」的一聲合在了一起差點夾到我的手指,我打了個哆嗦想要打開門出去,這時候發現門就像從外面被人拴上了一樣根本打不開,我拍打著房門大喊蝶兒和小雲的名字都沒有人回應。
我意識到情況可能不對,想要轉身跑回床上,剛一轉身竟然看見了滿臉慘白的薛貴人就站在我身後,我抑制不住慘叫了一聲,往後退了幾步已經是被薛貴人逼到了角落裡,薛貴人低著頭,原本乾燥的身上慢慢滲出水來,頭髮上的水流到臉上立刻變成了鮮紅的血,我捂著嘴不敢發出聲音。
薛貴人忽然抬起頭伸出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說:「你去死吧!」
我一瞬間感覺到一雙冰冷黏膩手在我脖子上慢慢用力,我努力的拍打旁邊的門想叫人來救我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就在我覺得自己死定了的時候門外突然有人敲門,這時候薛貴人的手突然鬆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