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然搖了搖頭，倒下去跟許雲婕躺在一起，兩個人面對面，距離非常近。

    &該不算是自私吧？」她說，「因為我有時候也是這樣，好想把你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但是我們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許雲婕伸出手，將盛安然擁入了懷裡，「你說得對，至少能夠這樣抱著你的人是我。」

    盛安然靠在她懷裡，兩個人靠得很近，氣息交融，彼此都沒了言語，只是兩張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貼到了一起。

    盛安然用鼻子頂了頂許雲婕的，「你幹什麼？」

    &壞事。」許雲婕低聲說。

    盛安然眨了眨眼睛，忽然說，「好啊。」

    她這麼痛快，反倒把許雲婕給嚇住了。她歪了歪頭，在盛安然的唇上親了親，坐起身來，「雖然我很想幹壞事，但我覺得這似乎不是個好地方。」

    盛安然當然也不好追問「什麼樣的地方才算是好地方」，只好也跟著坐了起來，「那就去做正事吧。」

    &們在宴會上收到了兩個訂單，都是私人訂製。」許雲婕想了想，說，「你導師幫了大忙。我覺得以後可以走這種高端路線，可供發揮的餘地更多，而且也更輕鬆一點，沒那麼多麻煩事。」

    盛安然看著她，笑著問，「難道你不想把事業做大嗎？」

    創立自己的品牌，然後由工作室變成工廠，工廠變成公司，最後上市。很多人走的都是這條路。這樣資本的積累才足夠多，才像是做生意。

    至於高級定製，雖然名聲好，而且也容易發展人脈，但說到底也只是個高級一點的裁縫罷了。

    清閒是清閒了，但盛安然總覺得，那樣就太委屈許雲婕了。她在柏達的時候還是部門總監呢，總不好出來跟自己在一起，就只開個夫妻店吧？

    或許是心有靈犀，許雲婕也含笑說，「我們開個夫妻店難道不好嗎？生意做大了，要忙的事情就太多了。我知道你不會喜歡那種生活。」

    &你呢？你喜歡嗎？」盛安然不放過她，追問道。

    許雲婕認真的想了想，搖頭，「我不知道。說不上來喜不喜歡吧，之前幾年都忙忙碌碌的過來，現在回頭想想，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我不希望自己的人生全都是這樣，將來回頭一想，除了事業還是事業。」

    &的？」盛安然很懷疑。她自己的性格隨遇而安，卻覺得許雲婕絕不是這樣的。

    許雲婕說，「人生總要有所取捨的，不能樣樣都面面俱到。至少目前，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你。」也許在今天之前，她心裡不是沒有這樣的盼望。倒不是多麼期望成功，只是希望自己能變得更好一點，更值得盛安然去喜歡。

    但是見過了盧塔斯，她反而想通了。

    感情是最不講道理的事。論到優秀，業界還有比盧塔斯更好的人嗎？就算自己拼成了她那樣，又有什麼意義呢？那要耗費太多的時間，精力，還要承受不為人知的壓力和磨難，到那時候，許雲婕自己都不敢想自己變成了什麼樣子，盛安然又是不是還在自己身邊。

    人力有時窮，所以註定只能選擇最重要的部分。而她選擇了盛安然，就是這樣。

    盛安然抿著唇看她。直到許雲婕感到不自在，想問她究竟在想什麼的時候，她才突然開口，「雲婕，我有沒有說過，我好喜歡你啊。」

    許雲婕的眼中立時放出了光彩，她情不自禁的湊過去親了親盛安然，「我也很喜歡你，很愛你。」

    兩個人又膩歪了一會兒，正事都還沒來得及做，房門就被敲響了。

    是趙翹楚和洛明，她們是來辭行的。這次明珠市之行非常順利，她們繼續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所以就準備回去了。許雲婕不在，公司就更離不開洛明了。而現在拓展部還沒有能接手許雲婕工作的人，趙翹楚少不得也要去公司里坐鎮。小的生意可以交給下面的人，大的她就必須親自參與了。

    &苦你們跑這一趟。」許雲婕說，「矯情的話我就不說了，有事情電話聯繫。」

    &沒幫上忙。」趙翹楚靠在門邊，完全沒個正行，「啊，其實我忽然羨慕起你們來了，弄個工作室，想幹活就幹活，不想幹活就推掉，只要能養活自己就好。不像我，有個公司拖著，出來幾天都不放心。」

    &是大老闆和小店主的差別，你羨慕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