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陸向皖，利景恆好一會兒才說道，「或許，或許她覺得值得，並不覺得這是在浪費自己的感情。」這樣說著，利景恆的聲音顯得特別的低，看起來也不知道說的是張曉陽還是他自己。

    陸向皖搖頭並不同意他的話，說道，「我們不能控制她的情感但是並不代表就要放任她這種默默的付出，如果這件事情沒有被戳破，我們或許還能夠當作沒有發生過，還可以當作並不知道，但是現在我們已經知曉，又何必再看她這樣錯下去？明知道是錯的，為什麼還要給她繼續錯下去的理由和藉口？」

    利景恆顯然沒有想到陸向皖會跟他說這些，他以為陸向皖性格溫和，讓她同宋勵衍求情的話或許還能夠行得通，但是來之前卻是沒有想過她居然會拒絕，而且給他的理由根本就讓她無法反駁。

    「利特助，我知道你跟張秘書是很好的朋友，但是這件事情的覺得宋勵衍雖然處理得看起來很絕情，沒有留一點點的顏面，但是我覺得這未必就是不好，或許有時候殘酷的拒絕更好好過溫柔的婉拒，有的時候有些話或許就應該說明白透徹，才能夠讓人真的死心，與其用那種曖昧不明的言語將她留在身邊，那對於張曉陽來說或許才是最痛苦的，她明知道不可能，卻要一步一步的看著自己沉淪，或許那種對她來說才是最最殘忍的結果，宋勵衍不想這樣說，我也不想給她這樣的機會，或許你說我跟宋勵衍不近人情，但是這就是我們的態度。」陸向皖這樣說著，眼睛看著利景恆那神情看起來特別的真誠，沒有半點虛假。

    利景恆沒有說話，伸手端過桌子上自己面前的咖啡，放到嘴邊直接喝了一口，那種苦澀的味道一下就嘴裡瀰漫開來。

    見他這個樣子，陸向皖心裡又不免有些內疚，看著他說道，「我很抱歉，這件事情我可能幫不了你。」抱歉歸抱歉，但是立場她是堅定的，不管是有多內疚，既然覺得是對的，她就沒有想過要放棄。

    利景恆搖搖頭，看著陸向皖嘴角微微輕扯出一絲笑容，不過那笑容看起來很苦，笑意也沒有到達眼底，說道，「你說的沒有錯，或許真的這樣才能讓曉陽她死心吧。」

    他不確定張曉陽會不會死心，但是他真的找不出任何的話可以去反駁陸向皖說的這些，她說的沒錯，有些事情，與其一直讓它模糊著不清不楚讓人以為自己會有機會，還不如直接了當的給別人一個痛快，這樣的話，即使是痛，那也不過是一時的事情，但是如果一直讓任著讓感情滋長下去，那樣的痛，就不僅僅只要一時就可以了。

    陸向皖點點頭，看著利景恆說道，「我想以張秘書的能力，她可以勝任任何一份工作，這個其實你也不必太過擔心。」

    「我從不擔心她找不到工作……」利景恆這樣說著，整個人顯得沒有氣力。

    他很清楚曉陽的能力，也知道她就算是離開了公司，也能夠知道比之前更好的工作，更知道其實這麼多年一直以來她甘願只留在公司里坐一個小小的秘書，全都是為了宋勵衍，只是以後她走了，他就再也沒有機會這樣陪在她的身邊了，哪怕只是這樣默默的看著她。

    有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跟曉陽真的很像，她為了宋勵衍願意藏著自己的情感，只要求能夠這樣默默的陪在他的身邊，哪怕只是這樣看著他也是好的，他又何嘗不是，自己從讀書的時候就默默的喜歡著她，不是沒有表白，只是每次哪怕是被拒絕，他也不曾離開，他跟她想的一樣，覺得只要這樣在她的身邊陪著她就可以了，其他什麼事情都不重要。

    可是現在，她如果離開了公司，他就連陪在她身邊默默守護的機會都沒有了。

    與其說這次是竭力為她爭取留在公司留在宋勵衍的身邊，還不如說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能夠留在她的身邊，每天都可以看見她的臉，哪怕她是快樂的，還是不快樂的，能夠留在她的身邊他就滿足了。

    可是現在似乎說什麼都已經有些太晚了……

    看著利景恆的表情，陸向皖多少似乎能夠猜的出來些事情來，喝了口檸檬水，想了想還是有些忍不住問道，「那個……利特助，你跟張秘書之間……」

    陸向皖問的很含蓄，以為畢竟他們之間並不熟悉，甚至說不上是朋友，頂多是見過兩面，有些話或許根本就輪不到她來問的。

    利景恆看她一眼，明白她想要問的是什麼，苦笑的點頭，並沒有否認說道，「對，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