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朗深吸一口氣，強迫讓自己鎮定下來，冷靜下來。

    他不能衝動殺了這個人，否則這後果會很嚴重。

    「清朗……」甜心緊緊抓著他的衣襟，哭成了淚人，她是真的被他的瘋狂嚇到了，她怕他因為自己被處罰，因為自己去坐牢，因為自己被判……

    不，她想都不敢想！

    司徒清朗喘著粗氣，看著地上不省人事卻還有微弱呼吸的田衛國，那混蛋倒在那裡，滿臉是血，面目可怖。

    他怕嚇著甜心，他也怕在她心裡留下陰影，他怕她一閉眼睛就是這混蛋鮮血淋漓的臉。

    「你等我一下。」他拎著田衛國，作勢就要出門。

    甜心緊緊抓著他不放，哆哆嗦嗦地問：「你，你要去哪？不可以丟下我一個人……我們……我還等著看電影……」

    司徒清朗心中說不上來的滋味，她的話就像在他心上輕輕劃了一刀，雖然沒流血，卻會讓他疼得皺眉。

    他忽然將她橫抱在懷中，深吸一口氣，額頭抵著她，喃喃說：「我帶你去看電影，我陪著你，我保護你。」

    甜心鼻子一酸，再也控制不住地抱緊他脖子，放聲大哭起來。

    司徒清朗心中顫抖，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面頰，長滿薄繭的大手輕輕摩挲著她的頭髮。

    他一手抱著甜心，另一隻手把田衛國拖出甜心的家，一直拖到一層，扔到路邊陰暗處，一腳踏在他胸口上，冷冷道：「再讓我看到你來找她一次，我就打斷你的腿！」

    田衛國哼了一聲，虛弱地點點頭。

    司徒清朗踢了他一腳，轉身抱著甜心回到車子裡，他輕輕將甜心放在駕駛座上，她抱著膝蓋蜷起來，哭得滿臉淚痕，一直在抽泣。

    「別哭。」他摸摸她的頭，抽了一張濕巾替她擦擦那張哭花了小臉，又將她裙子的肩帶整理好，動作是難得的溫柔。

    「我……我怕死了。」甜心斷斷續續地說，她簡直想都不敢想，如果……如果不是清朗來，她該怎麼辦。

    「別怕，有我在。」司徒清朗捧著她的小臉，盯著她的眼睛說，「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懂麼？」

    甜心怔怔盯著他，連眼淚都忘記流下來了。她咬著唇，努力點頭：「嗯！」

    「乖，我們去看電影。」司徒清朗替她繫上安全帶，忽而看到她胸前被抓紅的那一道，他腦袋裡又是嗡得一聲，恨不得立刻就下車去把那人渣的另一隻手也給廢了！

    他用濕巾輕輕替她擦拭掉上面淺淺的血痕，心疼地問：「疼不疼？」

    甜心搖搖頭，抓著他的手問：「你呢？打了他那麼多下，手疼嗎？」

    「傻瓜。」司徒清朗苦笑，「我怎麼會手疼，我只覺得心疼。」

    甜心握著他的手一頓，抬起頭，不可思議般地看著他，像是傻掉了。

    他……他心疼自己……

    因他這一句話，她覺得自己心裡，有一種叫做喜歡和依賴的情感，正在悄悄萌芽。

    司徒清朗一腳油門，車子開了出去，雖然他心情仍舊不好，但是他不想影響到甜心。

    他得努力讓她高興起來，若要讓她忘掉這一切，他自己得先不去想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