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張兩眼一亮，齊刷刷瞅向我。

    繼續巋然不動，張公子連餘光也沒睄過來。

    我微微頷首，波瀾不興，「您過譽了。」

    師太輕托鏡框，中指上的金絲鑽戒熠熠生輝。「你怎麼不辯駁？這可關乎你的口碑。哪個術數師不愛惜羽毛？」

    我淡淡一笑，「口碑不是辯出來的。你是人力總監，是你在用人。」

    「哦？如果是你用人呢？」

    師太雙臂環抱在胸前，單鳳眼斜斜地睃著我。

    「除非招到比文妍更合適的應聘者。要不，她仍然是最佳侯選人。」

    我直言不諱，坦然對視。

    「招聘，存在諸多機遇因素。如果這個崗位不急著上人，那儘管慢慢挑唄！如果短期非得定一個，我認為放棄一個88分，去追求一個90分以上的，將增加許多無形的成本。」

    「這些，不用你提醒我。」師太一擺手，意態清傲。

    「你只要說，招了這個女孩，她會不會在星輿找男朋友？」

    師太甩出另一個問題。

    眨了眨眼，我平淡無波，「沒錯！她是恨嫁。季總特別看重這一點，大可作罷。畢竟，這種事可大可小。」

    我依然沒有在機率上反駁她。

    一個女員工和一個男員工談戀愛，並沒什麼實質影響。如果一個女員工和老闆談戀愛……如果一方或雙方都已婚，就不好說了！

    有時，因為一段男女關係，將扭轉整個大局的態勢。

    什麼叫不可不防？什麼叫防不勝防？

    文妍是這麼壯旺的癸水，一定愛熱土愛得發狂。星輿以金水為用神，這般排查下來，還有八字火土旺的員工，讓那個文妍來愛嗎？這是一個機率問題，但並非絕對！

    身強的癸水女性，本來就多爛桃花！

    即使對方沒有火土，一派金水，她也會嘗試去交往。因為有男人就有戊土！那怕這個男人是水做的，他存在就是一種意義。

    師太微微點頭，「星輿，嚴禁辦公室戀愛！我很看重這一點。」

    我還沒作答，張稼雲卻在一邊低咕，「不就是漂亮一點就炒掉嗎？還批神馬八字？！」

    師太凌利的眼神朝他一掃，卻轉頭對我說：「男股東太多，必須防範於未然。」

    「理解。」

    我有什麼難理解的。你們的集團你們的生意，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所以，你在排查八字時，要更多考慮女員工的情感問題。」

    擦！我有一種不妙之感。

    果然，師太側目，對張稼雨說：「繼續聘請她。」

    「呵呵！必須滴。」張稼雨眉頭舒展，「難得季總您認可。」

    我臉色微微一凝。

    張若弛輕叩兩下桌沿，漠然道：「我還需要列席嗎？」

    師太站起來，「我認為沒必要。等營銷部排查完，我們再開會。」

    說完，率先離場。

    張公子隨後。

    二張對視一眼。張稼雨和顏悅色，張稼雲饒有趣味。

    「李老師，就辛苦您了！」

    「嗯……」

    「我們對你絕對信任。請辭的話休要再提！」

    「……」

    「呵呵，小莘向我提到了你，有機會咱倆聊聊。」

    瞅著張稼雲那張老菊花的臉，我有點胸悶。

    「你趕緊巡莊吧！」張稼雨一拍他的肩膀，陪笑道：「您先忙！」

    然後，二張總算離開天狼會議室。

    終於消停了！

    下腹一陣酸脹。我有一種血氣消損過多的乏軟，靠著椅背，一手捂著丹田，眼睛竟有點睜不開了。

    感覺會議室有人進來，抬眼，是沈默。

    「十分鐘後，馳總要在這裡開會。」

    「好。我這就撤。」

    沈默交代一句後，出了會議室。

    我又小坐一會兒，才勉力站起，收拾好桌上的簡歷，挪到了門口。

    正要拉門把手，會議室的門卻從外推開了……跟張公子差那麼一點，就撞了個滿懷！

    通常遇上這樣的情況，都趕緊剎住腳，然後往後退開。他倒好，非但沒剎車，還順勢從門外擠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