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駕到:安陵容重生後不想宮斗 第二百五十四章 最後
景仁宮敗落了。
兩年多無人打掃養護,東西廂房廊下蛛網遍布,地上是一層厚厚的灰塵。
灰塵上遍布著一串雜亂綿延的腳印,似有人曾在這裡無序奔跑一般。
殿內曾經四季不斷的瓜果鮮花,已經乾枯得看不出顏色,斑斕的錦繡帳幔上竟生了蟲洞。
放眼望去,死氣沉沉。
唯有點鮮亮光澤的是寢室內,看得出來皇后已經在竭力維持住著最後的體面了。
聽到腳步聲時,盛裝打扮的皇后灰暗的眼神瞬間亮了,她半靠在床上夠著身子期盼著來人。
當看到是安陵容緩步進來時,皇后眼裡溢出了濃濃的失望,而後是憤怒,嘶啞著嗓子咆哮問出:
「怎麼是你?」
安陵容平靜的看著因為失控而變得面目猙獰的皇后,輕飄飄地來回了一句:
「前朝事務繁忙,皇上無瑕分身,便讓嬪妾來探望皇后娘娘。」
皇后難於接受這個藉口,她乾癟的太陽穴兩旁青筋暴漲,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安陵容,聲音里都是怨毒:
「沒有你這狐媚子在旁挑唆,皇上又怎會一步步跟本宮離心了?」
看著皇后的狀態已經瀕臨死亡了,還放不下昔日怨恨,安陵容依然平和得如同旁觀者一樣,不急不緩一語道出:
「娘娘能有今日,完全是咎由自取,半點怨不得旁人。」
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皇后呵呵冷笑,那笑聲尖利刺耳,笑中嗆了風,又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每咳一下長長的東珠墜子就盪在胸前,拍打著皇后乾瘦的身軀。
安陵容就這樣冷眼看著,在她身後一直沒出聲的小夏子也安靜得如同隱形人。
良久,皇后才緩過來,諷刺說道:
「本宮如今落魄了,自然由著你說,本宮所做都是為了自保,這宮中誰人不害人,安氏,你敢說你自己就清清白白的?」
看她至死都冥頑不靈,安陵容覺得沒有再待下的必要了,她用餘光瞥了眼皇后床尾的炭爐,然後緩緩彎腰給皇后行了最後一個禮:
「嬪妾已經看望過娘娘了,皇上跟前嬪妾會如實稟告,娘娘保重,嬪妾告退了。」
皇后驚愕的呆在床上,她以為安陵容此番前來是為了嘲諷羞辱自己,可安陵容至始至終都平緩克制,沒有任何過激的言語,好似真的就是來看一看她。
看著安陵容轉身的動作,皇后慌了。
她被困在景仁宮,日常送飯的雜役太監是個啞巴,想借病讓太醫給皇上送句話,可太醫們好似得了吩咐般,只負責把脈開藥,半個字都不敢應承她,兩年多她就這樣孤獨荒蕪的活著,見安陵容的背影快消失在寢宮門口,她急得想從床上爬起來,卻因無力重重摔回枕頭上,只好扯嗓子喊:
「安氏,你回來,本宮還有話要說。」
聽著皇后殘破的聲音,安陵容腳下一頓,不過到考慮身旁的小夏子,她什麼也沒做,只繼續往前走。
反正,她已經報仇了,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早在甘露寺的時候,安陵容就打探清楚了,皇后宮中的日常份例並沒有停,夏日的冰,冬日的炭,內務府照常供給。
而她的飲食則是由皇上指派的專人料理。
就連為皇后看病,也得是太醫院的宋院判。
所以能下手的地方只有冰和炭。
冰塊易融化,難保存,唯有炭火,在冬天冷得如冰窖一樣的紫禁城中誰都缺不得。
於是在甘露寺最後的時光中,安陵容就親手為皇后製作了一批紅羅炭,裡面摻雜了無色無味的斷腸草。
回宮時,正大光明的帶了進來。
然後,偷梁換柱這種小事,對忍冬來說易如反掌。
皇后宮中早無伺候的宮人,日常事務都得她自己動手,是皇后親手將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