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還是抬起頭看著他，微微一笑，「好看嗎？」

    「……恩。」

    男人喉結滾動，微微點頭，他的目光定定的凝視著她畫上英俊的男子與美麗的女子，以及那兩人身後的繁花似錦與盛世煙火，正是那一夜她出獄時他們所置身的環境。

    陸卿卿唇角的弧度深了幾分，「答應你的事，我做到了。」

    「陸卿卿。」

    「恩？」她雖然應了一聲，卻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美麗的眸底蘊含的細碎光暈卻似乎淺了幾分，眼神帶著些許朦朧，「剛才樊黎兒進過宮見我，她說要跟我道歉。」

    男人微微頓了頓，「你可以不用理她。」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陸卿卿笑意氤氳，「若是我沒有理會她，可能就不會碰到什麼糟心事兒，說不定我能發揮的更好，把這畫畫的更漂亮呢？」

    「卿卿。」

    「你是知道她來見過我，所以這麼火急火燎的趕回來的吧？」

    陸卿卿看著她微亂的衣襟，抬手替他整理拾掇，「瞧你，怎麼突然這麼不注意形象了？」

    「……」

    上官驚瀾閉了閉眼，沉了聲音道：「陸卿卿，不管你從她嘴裡聽到什麼，都不用理會。」

    她輕笑一聲。

    忽然抬眸直直對上他的眼睛，笑意逐漸被斂去，「她說的是真是假我們都心知肚明，其實你也知道我會不高興，所以才會這麼長時間一直瞞著我不說，對嗎？」

    他們都心知肚明。

    從他走進來的那一刻起，他們便心照不宣。

    「那一晚你告訴我，樊黎兒會被放出來的時候，其實就只說了一半。另一半是——你答應了她的舅舅，除去放她出來，還會將她納入後宮為妃，恩？」

    女人嬌艷的笑意從他眼底一寸寸的消失，被冷艷的漠然所取代，上官驚瀾心頭驟然悶的發慌他一字一頓的道：「不管有沒有她，我們之間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不會有任何改變？」

    陸卿卿有些好笑，便也真的笑了。

    「從兩個人變成三個人，你說沒有任何改變？上官驚瀾，你是在哄我還是自欺欺人？不……不對，或許也不是三個人，以後大概還會有更多的人……」

    「不會！」

    男人語氣咄咄的丟下兩個字。

    他一下子按住她的肩，掌心裡瘦削淡薄的身體讓他的呼吸又狠狠滯了一下，才又繼續說道：「陸卿卿，樊黎兒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後宮不會再有別的女人。」

    所以，她應該感恩戴德麼？

    偌大的後宮，只有一個皇后和一個妃子。

    而且那個妃子，還是為了安撫那手握重兵的齊將軍才出現的。

    瞧瞧，多麼真愛啊。

    陸卿卿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

    許久，她才眯起眼睛，繼續道：「以前我沒有提前說明，是我不好。我現在明確的問你，如果我只能接受我們兩個人，無法接受第三個人的存在，你打算怎麼辦？」

    「陸卿卿！」

    男人低喝一聲，緊擰的眉心和沉斂的鳳眸中都有明顯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