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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靜嘉公主問完話，杜筱玖說完該說的，不再說話。

    她知道，自己的戲唱完了。

    接下來，她是個看客。

    倒是意外，賈姑娘看似公允，其實還是為自己說了話。

    呂氏執意要打自己板子，杜筱玖知道，又該自己場了。

    婆子們還是不敢前，杜筱玖站起身一揚手，將身的外衣給脫掉扔了，只剩內里粉紅的長裙子。

    靜嘉公主：「……」

    呂氏：「……」

    所有人：「……」

    杜筱玖冷冷一笑：「既然欺侮我孤苦伶仃，執意要打，我脫了太后的衣裳，給你們打便是！

    只是有一條，我是太后欽封的青青縣主，你們掂量清楚，再動手！」

    這話簡直是火澆油，靜嘉公主都鬧不清，杜筱玖圖什麼。

    呂氏臉色由紅變紫：「孽障，當真以為我不敢打你！」

    她見婆子還是畏畏縮縮，不敢，站起身親自走過去，抬起巴掌，狠狠扇了下去。

    杜筱玖耳朵一動，沒等呂氏碰到自己，朝後一退，直接摔在拂柳身。

    拂柳暈倒後，主子們不發話，也沒人敢去扶她。

    被杜筱玖一壓，她悶哼一聲，反倒醒了。

    只看見杜筱玖翻身起來，爬著去抱住呂氏的腿，哭嚎起來：「祖母，我知道你記恨我的親娘，看見我不高興；

    但是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您不能放下嗎？

    蕭青吾是孩子，難道我不是？

    因為我是她的孩子，您這麼磋磨嗎？」

    呂氏氣急，使勁甩腿，可是杜筱玖跟狗皮膏藥一樣，黏在她身。

    靜嘉公主神情莫測，抬眼，正看到走進來的蕭乾和蕭治。

    她掩住目光里的複雜，站起身，卻並不去勸阻。

    靜嘉公主看的清楚，呂氏抬起手的時候，杜筱玖本意，是要推開對方的。

    但是蕭乾和蕭治兩人邁進來的那一瞬間，杜筱玖突然倒下去，好似後背長了眼睛。

    呂氏只顧著擺脫杜筱玖，根本沒看見進來的人。

    她見甩不掉，氣的渾身肥肉都在顫抖，直問左右：「我的拐杖呢？我的拐杖呢？」

    祝嬤嬤剛想將拐杖遞過去，猛的看清楚蕭乾和蕭治，唬的趕緊喊了聲：「老太太！」

    呂氏沒聽見，見沒人拿拐杖過來，蹲下身子，揚起巴掌扇杜筱玖嘴巴。

    杜筱玖撒潑，但是不認吃虧。

    她胳膊一擋，呂氏的巴掌，直接扇在花月鐲子。

    叮鈴一聲，鐲子碎了。

    可見呂氏用了多大的勁兒，她的手被鐲子劃了一道長口子，血珠子立刻滲了出來。

    呂氏臉一抽，喊了聲「哎呦！」

    但是聲音太小，杜筱玖又哭的緊：「你打死我，能消氣了嗎？您不疼惜我，不管我爹傷不傷心嗎？」

    蕭乾臉色陰鬱，冷眼看著這場鬧劇。

    他宮裡一出來，看到長興伯，攔著蕭治說話。

    蕭乾怕長興伯不利於次子，立刻去。

    然而長興伯不等他靠近，先行離開。

    蕭乾怎麼問蕭治，蕭治是緊閉著嘴不說話，急匆匆往家裡趕。

    他心知，家裡怕是出事了。

    結果一進家，看見這場鬧劇！

    「住手！」蕭乾怒喝一聲：「你們在幹什麼？」

    呂氏一哆嗦，見是他來了，一屁股坐在地：

    「幹什麼？你眼睛瞎嗎，你這個新進府的孫女，活活想氣死老婆子我呀！」

    被杜筱玖這麼一折騰，十多年年前村里撒潑罵人的記憶，忽地湧進呂氏的腦子。

    呂氏又拍手又踢腿，初時還有些生疏，喊兩嗓子後，找到感覺，馬進入了狀態。

    「不活了，不活了！」呂氏哭道：「兒媳婦瞧不起我，孫子避著我，孫女要氣死我！」

    蕭乾當著媳婦和兒子的面，被呂氏這麼一嚎，面色立刻跟豬肝一樣。

    「愚婦！」他朝蕭治喝道：「還不將你娘扶起來！」

    蕭治從進來，傻傻的。

    長興伯攔住他，只說了一句話：「當年你護不住你媳婦，現在竟然還護不住你的女兒，廢物！」

    他扯著對方的袖子，問出了什麼事。

    長興伯甩開他的手，丟給他一個蔑視的目光，走了。

    他想著家裡，定是出了什麼事，顧不得回答蕭乾的質問，急匆匆趕回來。

    他看到了什麼？

    自己的親娘，發瘋一樣打自己才找回來的女兒。

    恍然間，他好似看到自己不在家時，呂氏是怎麼折磨梁秀秀的。

    廢物！

    蕭治耳邊，傳來長興伯這一聲「廢物！」

    他攥緊拳頭，衝到呂氏跟前：「娘！你是不是要逼死兒子，才高興！」

    呂氏的哭嚎，戛然而止！

    靜嘉公主的手，藏在袖子裡，緊緊掐著手心。

    他，到底捨不得，梁秀秀的孩子受苦！

    杜筱玖這時候，哭嚎變成了輕輕抽泣，猶如受了莫大委屈，卻不敢哭出聲。

    她朝旁邊挪了挪，正踢到蕭青吾腿。

    蕭青吾一直傻愣愣，看著呂氏和杜筱玖，誰誰嚎的響亮。

    自來京里後，她都不敢那麼大聲哭，最多拿著帕子，欲哭無淚。

    今個兒算是過份，也只是哭哭啼啼。

    哪像杜筱玖，扯著嗓子嚎，怕外面聽不見，還直接喚醒了祖母深藏內心的潑婦記憶。

    不要臉側無敵，她突然有點害怕。

    呂氏憤怒的，看著蕭治一個頭，接著一個頭，嗑在冰冷的青磚之。

    沒一會，蕭治腦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