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緣錄本 第五章冥愛4
更新:09-12 21:07 作者:輕玥桃桃 分類:玄幻小說
雲裳驟然聽到這句包含深情卻又帶點憂傷的表白,小臉猛的羞紅,不顧媽媽的詢問,甩下眾人疾步回到自己的繡樓中,將通紅的臉頰埋藏在枕頭裡,耳邊一遍一遍回想著黑陌那句「阿裳,我愛你。」
畫舫外,黑陌嘴角啜著笑意,看著早就遠離的雲裳沒了身影才轉而看向畫舫老鴇,他客氣的說道:
「媽媽辛苦了,今日是本公子唐突帶雲裳出去玩了太久,這麼晚回來,給媽媽添麻煩了。這點銀兩就算給媽媽當補償吧。」
說完,從袖口裡掏出一張銀票,遞到畫舫老鴇面前。原本老鴇還因為雲裳回來的太晚而陰沉的臉,見到黑陌遞過來的銀票後,又重新在臉上堆起笑容,一邊伸手接過銀票,一邊笑道:
「哎呦,公子這樣可就太見外了,咱們家的姑娘只要公子樂意,當然要陪到客人沒了興致才是呀。」
的口袋裡。黑陌笑著看著老鴇這副貪財的模樣,暗自思量,貪財就好,既然喜歡錢,那麼他日為雲裳贖身也好辦些,就怕她不肯捨得雲裳這棵搖錢樹。轉念又想到黑衣在白天說的那番話,心中擔憂更勝,認為還是早日為雲裳贖身的好。這樣把她拴在自己身邊,陪她走完這一世,自己也安心些。想到這,黑陌便打算開口提一提這件事,準備先探探老鴇的口風。
正當黑陌準備開口之際,突然發現窗外一道紅色身影閃過,空氣中還飄來一股淡淡的丁香花的香氣,心下當時一驚「難道他們也來了?」
也不準備久留,黑陌當時便拱手向媽媽道別,臨行前又向老鴇扔了錠金子:
「天色已晚,我就先告辭了,這錠金子媽媽收好,我明日再來看雲裳。」
說完便好不逗留的推著輪椅離開畫舫。老鴇今日一連收幾塊金子,早就笑的合不攏嘴,心下更是拿雲裳當寶貝看,更是抓緊了要拿雲裳好好賺一筆的心思。
畫舫外面,黑陌追隨著丁香花的味道,來到城郊外的一座破廟裡,看著荒無人跡的周圍,他沉聲道:
「來都來了,就出來見客吧!」
此話一落,幾道黑影隨風到來,黑陌仔細一看除了和自己白日爭吵的藍衣人黑衣,其他在人間逗留的冥差都到齊了,他嘴角泛著諷刺:
「來的都怪齊全啊,誰下帖子請來的呀。」
黑衣聽不得黑陌這陰陽怪氣的腔調,當下就要發火,卻被染萱截攔住了,染萱站立在黑陌面前,嘆了口氣說道:
「陌,回來吧,在這樣玩忽職守下去,冥王不會再放過你了,上次只是斷條腿,這次又是什麼,你的命嗎?!」
黑陌望著紅衣嬌俏女子,無所謂的回道:
「命,我身為冥差這麼久,除了一個具有實體的外身外,哪裡來的命。」
染萱望著黑陌那無所畏懼的態度,當下心中也急切了起來:
「陌,我們不是人,人鬼殊途,你這樣呆在她身邊早晚會害死她的。」
聽到這句話,黑陌也是淡淡的毫無反應:
「沒關係,我早就做好了防備,她不會被傷害到。」
染萱見黑陌油鹽不進也有些憤怒,這時一道身著紫色衣物的女子走了出來:
「既然,你執意如此,我們也不好多加干擾,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染衣。」
染萱見紫衣女子這麼輕易就鬆口了,有些不敢置信,只見紫衣女子只是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便不再看她,只是繼續對黑陌說道:
「你護的了她一時,不能護她一世,她既然已經做了畫舫這個行當,你也要有心理準備,希望你別後悔。」
「不需要你們操心……」黑陌甩下這句話,轉身離去。
「陌,他陷得很深。」
黑衣看著他遠去的身影:
「和當年的我一樣……」
苦澀的笑著,伸手看著自己手掌里那根早就被自己摩挲的發亮的柳條,那是自己心中最深的痛。
「現在怎麼辦?」
染萱顧不上黑衣的傷感,轉頭望向紫衣女子:
「染衣,是你放他走的,你有什麼辦法?」
染衣搖搖頭:
「先靜觀其變吧。」
說罷,便率先離開。
黑陌,獨自一人坐在離畫舫最近的河岸邊,這麼些天,他一直都坐在這裡,這裡可以看見雲裳的小樓,可以透過那模糊的紙窗看到雲裳的一舉一動。現在小樓一片漆黑,想必雲裳早就已經休息了。他是冥差,不需要睡覺,那麼就這樣在河岸邊守著她就好。
黑陌專心的低下頭,望著手中快要成型的木人,看了看天色還早,便從袖帶中抽出刻刀,在木人身上精心雕刻起來。雲裳一向喜歡這些小玩意,想必明早見到這個木人一定會很高興。
太陽剛剛升起,黑陌手中的木人就已經完成了,他轉身向畫舫走去,剛踏進畫舫樓內,便遇見打著哈欠的準備關門謝客的畫舫老鴇。
這大白天的還有客人上門,老鴇也是覺得稀奇了,她朦朧著雙眼,困頓著說道:
「這位公子,咱們白天不待客……」
「媽媽,是我,我來見雲裳的。」
聽到這溫潤的聲音,老鴇陡然一驚,晃晃腦袋讓頭腦清醒片刻,仔細看著眼前人:
「原來是公子呀,可是雲裳她還沒有起床呢。」
「沒關係,我自上去就是了,不打擾她。」黑陌笑著又從袖口掏出一錠金子
畫舫老鴇立刻眉開眼笑的接過去:
「哎哎,媽媽我這勞累了一夜,就先去休息了,公子請自便啊。」
說完便打著哈欠,摸著金子回房間休息去了。
黑陌推動著輪椅,用內力將自己騰空而起,轉瞬間就來到雲裳的房門前。他小心的推開房門,房屋內靜悄悄的,只有清淺的呼吸聲傳來,黑陌輕輕的走至繡床前,雲裳還在沉睡著,黑陌伸手輕觸雲裳細膩的臉龐,環顧房間四周。看到書桌上海散亂著一張張宣紙,和未乾涸的墨跡還有那隨處亂放的毛筆。似乎主人在上一刻還在書桌前寫畫,下一刻就躺到床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