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女貴不可言 第653章 大凶之兆
歸程路上菖蒲一度為容奇州的事擔心,怕女君的先斬後奏惹國君不快。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事實證明當真是她想多了。
誠如女君所言,梁集於國君而言就是一條搖尾獻媚之犬,多一隻不多,少一隻也不少。
活著,國君可能還會維護上兩句,畢竟打狗也要看主人。
可他已經死了,死了便就死了,難道還指望國君看上一眼?他才沒有這份心腸。
更何況梁集犯下的是裡通外敵之罪,國君將他挫骨揚灰都嫌不解恨。
塵埃落定,剩下的就是新州牧人選,不過眼下誰還顧得上?
「大王急召女君回來,果然不單是因著庸犀之事」
姜佛桑離開的這兩個月王城發生了太多事,與之相比,私通傳言實在是不值一提。
平日裡史殷奇狗逗煩了馬遛厭了獸園待夠了也常有荒唐之舉,然而這回的荒唐可非同一般。
說起來大抵還是前番那樁傳聞埋下的禍殃。
遷都未成、昆柱王受責,其餘再不見別的動作,一切也正如姜佛桑所言,無柴之火堆,熱勁兒過去便漸歸冷卻。
到了五月,風波看似平息了,史殷奇卻收到一封密報。
自他即位以來,本就有不少人揣測他得位不正,而今又多了「出身不明」的疑雲加身,朝野中近來多了許多認為王位當歸還給武王子嗣的言論。
而恰恰巧,奉常夜觀天相,先是發現熒惑守心,後又發現帝星移位皆是大凶之兆。
史殷奇內心最敏感的神經被觸動,恐懼、憤怒的情緒時刻伴隨著他,惶惶不可終日。
偏姜佛桑不在,無人可商議,於是愈添疑心,大臣跟他說什麼他都懷疑別人是在提醒他退位讓賢踐行前諾。
諾言也好、盟誓也好,那是父親和伯父之間的事,與他又有何干?
人死如燈滅,說過的話還想千年萬年作數?做夢!
王位既到了他手裡,誰也別想奪去。
此時倒想起洛下簌給他生的那個兒子了。
小王子夭折時他雖也掉過兩滴眼淚,卻也沒有傷痛太久——他還年輕,何需著急呢?孩子總會再有的。
可當王座四周皆是垂涎者時,又覺出一個繼承人的必要來。
好在,後宮中另有人有了身孕,再過幾個月就將臨盆
等他百年之後,王位自會傳給自己的後代,旁人想都不要想。
這個旁人自然便就是他那兩個好堂弟了。
史殷奇懷疑那些傳言就是他二人放出的,早看他們不順眼,經此更是深惡痛恨,巴不得將他們全部處死、永絕後患!
越想越怒,這怒火總需尋個出口。
某夜,史殷奇突然帶著幾個殿前校尉還有一干衛士出了宮城,包圍了武王二子的住所。
內衛翻牆的翻牆、破門的破門,搜羅財物、毆打僕役兩個堂弟魄散魂飛,一個嚇得躲進衣櫃,另一個直接跪地求饒。
史殷奇也不下馬,就堵在門口,聽著王府內雞飛狗跳鬼哭狼嚎之聲哈哈大笑。
意料之中的,這事引得朝堂震動。
然而朝臣愈是諫阻,史殷奇就愈是變本加厲。
本只是臨時起意,這下乾脆變成了例行之事,每晚必去,時候不定。
武王二子就如那驚弓之鳥,日夜活在極度的恐慌之中,神智都有些失常了。
飽受折磨的還不止他二人。
對於那則歌謠,若說別人是將信將疑,史殷奇的幾個庶弟則是篤定地認為他就是南榮王后與昆柱王私通所生。
他們才是父王的血脈,父王卻把王位給了一個野種,怎能心服?
憤懣不平必發牢騷之語,而這天下又沒有不透風的牆,那些話到了史殷奇耳朵里還能有好?
史殷奇大為惱火!
對於武王二子他還有所顧忌,對於幾個庶弟則是一點情也不留,以「有反心」為由,直接褫奪封號爵祿,流放到安德、順德、彬化等偏遠州縣。
所有相關不相關的皆被抓起一頓拷打,最後牽連其中同遭流放者達七百多人。
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