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二十七人，現存活十七人。

    距離到達目的地，還有十二天。

    當晚，幾乎無人入睡。

    第二天，眼珠布滿血絲的眾人還是老老實實做飯的做飯，發呆的發呆。

    五個人在廚房，六個人在駕駛室，六個人在船艙內。

    現在沒人敢落單，不，哪怕大家都在一起心裡也沒底。

    駕駛室內（這船不算大，稱不上艦橋），孫成、公羊、張落羽還有輪機長趙立以及兩名小弟都在這兒了。

    「張兄弟，你腦子轉得快，我聽公羊說你對這事兒有自己的看法，不知能不能講出來聽聽？」

    孫成聲音嘶啞，布滿血絲的眸子十分兇悍，就好像受創被困的凶獸一般。

    張落羽掃了一圈，這幾個人看樣子昨晚上都沒睡好，甚至現在他們還有狐疑的眼神看著自己。

    這也正常，畢竟張落羽現在看上去就跟沒事兒人一樣，該吃吃該睡睡。

    「現在有好幾種可能。」張落羽豎起食指，「第一，這些都是『碧落黃泉』做的。

    第二，這些都是鬼物作祟。

    第三，『碧落黃泉』與鬼物皆有。

    第四，還有第三方的存在。」

    他笑了：「第一種我完全不怕，雖然說那位大人物要搞我，但畢竟他女兒懷了我的孩子，我也沒說不負責任，他主要就是一時下不了台。如果他真要弄死我，你們覺得我跑的掉？

    第二種也無妨，鬼物更擅長鑽人心中的漏洞，我這人又不像你們一樣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它也對我沒轍，如果它要搞死我，那相信我的執念也不會少，到時候大家都是鬼，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我也沒什麼好害怕的。

    第三種的理由同上。

    我現在擔心的就是第四種——還有第三方勢力的存在。」

    他聳聳肩：「當然，對你們來說這四種恐怕哪一種都很難接受。」

    孫成默默抽菸，半晌，他抬頭問道：「這分別都是什麼說法？」

    「很簡單。」張落羽坐下道，「咱們先從第一種開始說起。」

    「其實無論第一種還是第四種，那都是能力者所為，可能對方的能力是控制心智之類的能力，不過這樣一來就說明對方最少有兩個人。

    因為有的人是自殺，有的卻是當著大家的面突然就掉了腦袋。

    不過對方也露出了馬腳。」

    張落羽胸有成竹道：「如果啊，我是說如果。

    如果真的『活殺留聲』和被控制心智自殺的是兩個人的話，那控制心靈的就在你們出去上廁所的那批人里，但『活殺留聲』那個就不好說了，因為王翔的死是在你們回來之後。

    而且最早廚子死的時候，當時在場的就船長跟公羊老哥你們倆在，這......卻是不太好說了。」

    公羊一拍大腿，恍然道：「張兄弟這倒是提醒我了。」

    說著，他找來紙筆邊寫邊說。

    「第一個死的是金二牛，不，應該說是那個女人，但是那個女人已經被金二牛扔進海里了——最起碼他自己是這麼說的。

    如果先排除厲鬼作祟的話，那第一個死的就是金二牛無誤了。

    金二牛死的時候我跟船長都在旁邊，不過我們兩個的能力都與此無關，所以肯定不是我們兩個動的手。

    緊接著船艙內就有一位乘客死了，他的死法跟金二牛一樣，這時候其他幾乎所有人都在艙內。

    之後就是後半夜，當時守夜的四個船員幾乎同時死亡，死亡原因是自己把自己的腦袋割了下來，這死法跟前面倆人不同，因為我們在那四個人的手裡都找到了兇器。」

    到這裡死法就不同了，基本可以實錘對方不止一人。

    「然後上午大家都在一起的時候，一個乘客還有許年兩人也死了，他們的死法跟最開始的金二牛兩人一樣。這時候所有人都在。

    之後晚上值夜的時候，我們在你後面的窗戶外看到一顆女人的人頭，不過沒人出事，過了一天，晚上十個人去上廁所，回來少了一人。

    之後那人回來了，他表現出類似鬼遮眼的狀況，之後就變成乾屍死了，然後接他話的那個乘客王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