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p;&bp;&bp;&bp;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草原已經飛起白雪。

    &bp;&bp;&bp;&bp;一支三十人左右的馬隊走在呼嘯的風中，隊伍里的人都染成一片白色，行走艱難。

    &bp;&bp;&bp;&bp;可有趣的是，隊伍中的那隻黑毛獅子般的大狗卻十分歡快，跑在最前面，像回了家一般。

    &bp;&bp;&bp;&bp;「天獅果然是從雪域來的，不但不畏寒，還很喜歡。」長寧說。

    &bp;&bp;&bp;&bp;還記得夏日的時候，為了給天獅避暑，她甚至動用了半個冰窖的冰塊放在未央宮偏殿，現在天寒地凍，天獅卻很歡快。

    &bp;&bp;&bp;&bp;「這隻雪域神獒品相極佳，那若怕是花了大代價才弄到的。」慕清彥也道。

    &bp;&bp;&bp;&bp;現在天獅長大了，他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雪域人們稱為天狗的神獒，他也為長寧高興。

    &bp;&bp;&bp;&bp;不過長寧更高興的是慕清彥的視力開始有恢復的趨勢。

    &bp;&bp;&bp;&bp;突厥的神草季明子果然藥效非常，慕清彥每三日服用一顆，毒素竟然被壓制下去，視力也能短暫恢復一段時間。

    &bp;&bp;&bp;&bp;還記得慕清彥剛剛能看清近處的東西時，就找個機會捧著長寧的臉盯了好長時間。

    &bp;&bp;&bp;&bp;「好想你。」慕清彥幽幽一嘆將女孩擁在懷裡。

    &bp;&bp;&bp;&bp;長寧的心都化掉了。

    &bp;&bp;&bp;&bp;「對不起，都是因為幫我」

    &bp;&bp;&bp;&bp;「哪有什麼對不起，」慕清彥笑說：「該說對不起的，是先帝。」

    &bp;&bp;&bp;&bp;長寧猛地抬頭看嚮慕清彥：「你確定了？」

    &bp;&bp;&bp;&bp;慕清彥點頭。

    &bp;&bp;&bp;&bp;當初他和長寧就懷疑救柳一戰的事有詐。

    &bp;&bp;&bp;&bp;不單是柳一戰那邊需要長寧親自救他，歸還柳家的國運，更重要的還是陛下那邊，長寧和慕清彥都覺得他們能成功救出柳一戰，當中還有皇帝默許的成分。

    &bp;&bp;&bp;&bp;所以現在慕清彥點頭，其實是在說他想明白皇帝的計劃了。

    &bp;&bp;&bp;&bp;「這正是我要跟你說的秘密，」慕清彥拉著她的手，認真道：「從一開始，陛下就想著讓我來幫你了。」

    &bp;&bp;&bp;&bp;長寧目露茫然，她不明白慕清彥的意思。

    &bp;&bp;&bp;&bp;「或許我說的有些早，但至少陛下最後是這麼決定的，要我成為你的助手，甚至是伴侶。」慕清彥眉頭微動，他又開始看不清了。

    &bp;&bp;&bp;&bp;他心中閃過一抹焦慮。

    &bp;&bp;&bp;&bp;季明子的藥效越來越短了。

    &bp;&bp;&bp;&bp;「為什麼？」長寧問。

    &bp;&bp;&bp;&bp;「你知道，我慕氏一族得天眷顧天賦異稟，但都壽數不長。」慕清彥道，神色沒有什麼變化，仿佛在說別人的事。

    &bp;&bp;&bp;&bp;長寧搖頭：「我不知道，難道不是因為戰事？」

    &bp;&bp;&bp;&bp;而是因為未知的力量？

    &bp;&bp;&bp;&bp;慕清彥笑了笑：「這就是我不肯教清音觀星術的原因，觀星，就是觀天地大道，泄露天機豈有長壽之理。」

    &bp;&bp;&bp;&bp;「可我也」長寧自覺閉嘴，她那點觀星術連皮毛都算不上，如何能跟慕家這樣演算真正天機的觀星術比較。

    &bp;&bp;&bp;&bp;慕清彥揉了揉她頭頂：「不必擔心，通常情況下，我族人都不會妄動——」

    &bp;&bp;&bp;&bp;「可你動了？」長寧打斷他的話。

    &bp;&bp;&bp;&bp;慕清彥微微沉默：「不妨事。」

    &bp;&bp;&bp;&bp;長寧氣得拍開他的手，惡狠狠道：「接著說。」

    &bp;&bp;&bp;&bp;慕清彥這次笑得更可愛：「遵命，夫人。」

    &bp;&bp;&bp;&bp;長寧無計可施，只聽他解釋了最終的原因：「天地眷顧，賜我族觀摩天地大道之能，若是族人心存不軌想奪取國運竊國亂政也很容易，所以我們身上還有一個不算詛咒的詛咒。」

    &bp;&bp;&bp;&bp;慕清彥一頓，深吸一口才吐出真相：「永不為人主。」

    &bp;&bp;&bp;&bp;「人主？是君主，你們慕家的人不能做皇帝？」長寧反應很快。

    &bp;&bp;&bp;&bp;慕清彥點頭：「是，慕家人不能做皇帝，世世代代，只能為臣，輔臣。」

    &bp;&bp;&bp;&bp;長寧心中一時五味陳雜。

    &bp;&bp;&bp;&bp;難怪大楚削掉了所有異姓王，卻獨獨留下慕氏一族鎮守遼東，原來是知道慕氏一族永不能為人主的詛咒。

    &bp;&bp;&bp;&bp;不過這樣一來，其實對慕家也有好處。

    &bp;&bp;&bp;&bp;永不為人主的能人異士，當然是人主之輩必爭的重臣，只會盡心拉攏，族群當然會繁衍昌盛。

    &bp;&bp;&bp;&bp;「這就是父皇要你助我的原因？」長寧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反應過來什麼。

    &bp;&bp;&bp;&bp;慕清彥抿笑：「你想到了？」

    &bp;&bp;&bp;&bp;長寧張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