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已經有人付過了。」前台小姐再次禮貌的笑著說。

    「嗯？」

    喬小妝沒反應過來。

    「小姐，我這裡顯示大廳c區28號桌已經買過單了。」前台小姐依然是那招聘的笑容。

    「付了？」

    喬小妝幾乎是第一時間轉頭去看秦婧，秦婧正和小天鬧著，可能是默契她轉眼看向喬小妝，接收到喬小妝的目光時，以為她錢不夠，她站起來就朝那邊去。

    「不夠？」秦婧翻包邊問她，把自己的卡遞給前台小姐。

    喬小妝疑惑了，這是什麼情況？

    前台小姐將卡雙手又送回秦婧手裡，聲音就跟複製一樣，一絲也不惱，笑著說：「已經付過了。」

    秦婧愣了下，再看喬小妝，明白了，這傻丫是在糾結誰請的。

    拉著喬小妝就走，有人掏錢還不高興？管他誰請的。

    回了家裡，大家顯得很高興，李小珍黏著她姐說話，溫素臉上一直都有笑，秦婧只盯著電視看，無聊著。偶爾參了一兩句，中間難得李平也插了幾句嘴，總之氣氛還行。

    李平家不大，兩室一廳，兩孩子一屋，他兩口子一屋。這晚上喬小妝、秦婧和李小珍睡的一屋，弟弟被母親帶走了。她們三關係倒是不錯，說話打趣兒一直到後半夜。

    李平想著吧，喬小妝經常來家裡也不是壞事，主要是長大了，不會要他們負擔什麼。這一來還有好處，畢竟喬小妝她老子有權有勢，將來嫁的人不會差。不用想喬小妝的未來都是美好的，小天是她親弟弟，不是一個爹也是有血緣的，她將來日子過好了，對他們沒有壞處，小天將來上大學、工作都得靠她當姐的拉一把。

    這孩子啊，以後得多給點笑臉。

    「李平啊，小妝長大了，在孩子面前有什麼你忍著，別跟她計較，她難得回來一次。唉，她在家裡肯定過得不好，要不然怎麼說回來兩天都不回那邊一次呢？」溫素抹著淚，輕聲說著，兒子在身邊已經睡著了。

    到底是自己女兒，身上掉下來的肉。就算那幾年過得不好，可小妝臉上每天都是笑，現在呢？日子好過了，閨女笑也沒有了。她在那邊不好過，她做娘的知道。

    她一個女人這輩子求什麼？兒女平安，健康快樂就滿足了。小天是她的孩子，小妝也是她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心疼啊。

    「素啊，我知道你心裡怨我，那些年不讓你女兒來家裡，那是家裡窮，現在家裡也過得去了，都是一家人，我還能不歡迎？就看在小珍和小天這麼喜歡，我也不能把小妝往外面趕。小珍是你的女兒，小妝當然也是我的女兒。」李平難得心平氣和的說出這番話來。

    溫素眼淚滾得厲害了，你說小妝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啊？有家歸不得，心裡的苦有誰分擔過一分？

    李平是個脾氣暴躁的男人，愛撿點兒便宜，但是心不壞。今天能說出這樣的話，溫素心裡是感動的，難得他不嫌棄，以後女兒她就自己養。那邊就是來要人，她也不給了。

    喬小妝和秦婧坐車回x市了，走的時候溫素全家都去送。喬小妝笑著揮手，可上了車那眼淚嘩啦嘩啦就往下流。

    她不想走了，想留在媽媽身邊，想一直陪著媽媽。

    小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追著姐姐一直走，小小的身子在車窗外跳起來看她，又拍玻璃又跳腳，一聲一聲地喊著'姐姐，不要走'。

    秦婧心臟受不了這種折磨，起身往後邊走，不願看。

    抹了一把淚，親情，怎麼那麼能牽扯人的心呢？

    喬小妝擦了眼淚下一波立馬接著滾出來，她對著玻璃揮手，大聲哄著小傢伙讓他跟媽媽回去。看著小天在外面嗷嚎大哭，她的心就跟刀子在割似地，疼得她就跟五臟六腑都分裂了一樣。

    車開了，喬小妝往窗外望去，媽媽她們都還站在那沒動，弟弟被李平抱著，小珍和媽媽紅著眼睛揮手……

    喬小妝轉過頭去，狠狠吸了兩下鼻子，呼吸空氣。

    她覺得自己真的狠心了，她以為她是上帝眷顧名單里被遺漏的人，可是不是。看看她多幸運啊，愛她的媽媽，疼她的朋友，親近她的妹妹，黏她的弟弟。難道還不夠？

    夠了，足夠了。

    **

    喬小妝又回到以前的生活，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