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骨生香 99.安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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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五年春,京中傳來喜訊,皇后誕下龍鳳胎,普天同慶。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羅釗接到消息,連續喝了三壺涼茶壓驚,是夜便收拾行囊準備回京,他這還沒騎上馬,那邊關外就傳來軍情——趙隋的兵出動了。
羅釗又換上鎧甲,親自走上城樓。趙隋也不真打,就每日派遣軍隊來佯攻,攻幾下又迅速撤退。
守城將領說,趙隋只有三萬兵馬,而這涵峪關有十萬駐軍,他不敢真攻。
羅釗可不這樣認為,「他這是布的疑兵之計,目的便是要我們放鬆警惕。三萬精銳對十萬怠兵,你說有沒有勝算?」
實則是安王的招數向來詭異,並不能按常理推測。誰都知道他三萬兵馬不可能攻回中原,誰都覺得他不會真攻,但偏偏就是這種誰都認同的觀點會在他那裡被推翻,就如去年誰都不認為他會當著先帝陵寢「謀逆」一樣。
可惜的是,羅釗並不是這裡的守關將領,他代表的是皇權,這些守城官兵也並沒有將他這個虎威大將軍太放在眼裡,然而,趙隋佯攻了一個月之後,在所有守城官兵看見他們連眼皮都懶得抬的時候,戰事卻真的拉開了。這殺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若不是羅釗帶領一隊先鋒出城迎戰,這涵峪關怕是第一輪攻城就難保。
從那後,守城官兵才對羅釗刮目相看,而後對城池的守衛也愈發深嚴。就這樣打打退退,趙隋硬用三萬兵馬耗得涵峪關將士身心疲憊。
守城將領也曾率兵出城,試圖給趙隋點顏色看看,卻被趙隋輕而易舉地給包圍,再逃回來,少了一半的兵力。
這場莫名其妙的戰事直耗了一年,羅釗怕趙隋死灰復燃又空守了半載,待真的回到京城已經是建元六年的盛夏。
他買了一堆的小玩意以及話本子去映露園探望在此避暑的蘇陌和皇子公主,行至陽春池畔,遠遠看見一群仆俾圍著一宮裝女子。他沒看到她的正臉,但卻看清楚了她的小身板,只是,如今這小身板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婀娜有致,如墨長發傾瀉在身後,硬生生在那把素腰處留下令人遐想的一彎空檔。
羅釗正看得失神,一隻爪子一把握住了那纖腰,剛好握個滿實,長發在他手背上蕩漾了一下,羅釗只覺得心痒痒。
再看,那人卻是景帝趙毅。
趙毅扶著蘇陌剛走了兩步,就聽得身後嘹亮的哭聲響起,那兩隻小的,一屁股坐在蘇陌的裙裾上,不依不饒死拽著不放。
趙毅龍眉微蹙,「你們母后已經陪了你們兩個時辰了,你們還想如何?」
兩隻小的眨巴著淚眼看著這個毫無憐惜之心的父親,膽小的那只可憐巴巴地往自己姐姐身上蹭了蹭。
膽大的姐姐,睜著和趙毅有幾分相似的眉眼,終於在父親的淫威下期期艾艾地撒了手,還緊緊握住了自己弟弟的手,一副被父母遺棄的淒楚模樣,當真可憐得緊。
蘇陌心肝兒顫悠了一下,「莫非你兒時也是這般?」真是太能裝可憐博同情了。
趙毅看也不看兩隻小的,攬著蘇陌便走。
不遠處,年近三周歲的蘇辰老氣橫秋地對自己的父親道:「皇帝姑父又在欺負弟弟妹妹了。」
蘇譽走過去,一把將坐在地上的小皇子抱起,看著那雙與蘇陌有幾分相似的眉眼,滿心疼惜。小東西眼裡還噙著淚水看著這個舅舅,往他懷裡蹭了蹭,一副可憐樣兒,倒是跟兒時的蘇陌有七分相似。
蘇辰去抱妹妹,但他力氣太小,根本挪不動,只好拍拍手道:「你自己爬起來。」
小公主坐在地上,哪裡有半點淚痕,只是看看這位大表哥,又看看只顧疼愛弟弟的舅舅,小屁股在地上磨了磨,甚覺委屈。羅釗終於沒忍住手癢,將耐在地上不動的小公主抱了起來,可當看到那雙跟趙毅有幾分相似的眉眼,裝出一副可憐樣兒往他身上蹭時,他身上的寒毛齊刷刷地豎了起來。
蘇譽非常同情地看了羅釗一眼,淡然道:「習慣就好。」
羅釗則看著他懷裡那個酷似蘇陌的小皇子,淡然道:「要不,我們換換?」
蘇譽皮笑肉不笑,「羅兄說笑了,孩子嘛,都一樣。走,冀兒,我們去找你母后。」蘇譽說罷迅速離開。
那廂小公主覺得自己受到了深深的鄙視,愈發可憐地看著羅釗,深怕這個叔叔把自己給丟了。羅釗心頭顫慄了。為啥他覺得,這個小東西這麼像他曾經聽說過的湘南王府那個被萬人嫌棄的小世子?
話分兩頭,你道趙隋怎麼突然就不折騰了,這也是有緣由的。
那一年,他就跟羅釗交過一次手,這廝守關,他自然是沒有勝算的,尤其在敵我兵力懸殊的情況下。
但要他就這樣心甘情願地放棄反攻,他驕傲的內心還是無法平靜的,所以想法設法耗得涵峪關將士身心疲憊。有一次,他領兵去涵峪關玩,正好碰到漠措帶著心腹狩獵,漠措很是不可思議地問他,「這樣有意思嗎?」就你這樣,打也打不過,暴君就伸根手指陪你玩都能玩死你。
當然,漠措沒心思管趙隋跟趙毅要怎麼糾纏,他鬱悶的是,很多部族要經過圖崁赤沙漠,而西風城是最合適的休息水源地,趙隋這樣瞎折騰,嚴重阻礙了赫拉草原與西面汗國及部族的正常往來。
漠措的話趙隋怎麼會聽,他之所以會消停下來,那是後來一次在沙漠中掉落陷阱,被英雌救美了。
這個英雌還真是有點亮瞎他的桃花眼,當時烈日當頭,萬里赤金,全落在那個白衣女子身上。
偏偏這女子跟蘇陌還有八.九分相似,就是那氣味完全是他無法接受的。被救起的趙隋捏著鼻子看了她足有一刻鐘,差點被對方的氣味熏暈。
「這坑是你挖的?」趙隋第一次落入被人的陷阱,自然有些不爽。
那英雌卻淡定無比,反而起身,彈彈身上塵土,「我一介弱質女流,如何幹得了這等粗活?」
呵,還想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