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掃過那男人挺著的肚子，秦種的視線已經落在那女人身上。

    女人此時還在哭罵，不過雷聲大雨點小，罵得極是刻薄，眼淚倒沒落幾顆。

    「黑店啊……你們真是黑店……今日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在這不走了……」

    這女人三十多歲的年紀，生得一張銀盤大臉，身上套一件打了補丁的舊衣，握著帕子拍打男人的手掌卻很是白嫩。

    注意到她頸間衣領間若隱若現的一根金鍊子，秦川的眼中已經現出冷笑。

    旁邊，還有幾個人在給她助威。

    「就是，這樣的黑店，絕對不能饒過。」

    「這哪是藥店，分明就是毒店，這樣毒死人，應該直接關了門。」

    「把咱們老百姓的命不當姓，就知道騙錢，這樣的店就該砸了……」

    「砸了，把店砸了！」

    ……

    被這幾人一扇動，四周的百姓都是群情激昂，人就開始往店裡擠。

    原本，有幾個小二站在門口看著，這時亦已經是招待不住。

    眼看著事情變化，秦川邁前一步，厲喝出聲。

    「我看誰敢！」

    這一聲，聲音並不高，卻是經由內力發出，震響在每個人的耳膜，也如一記悶鼓重重地敲在眾人心頭。

    大家皆驚，轉臉看向聲音發出來的方向。

    只見人群中，一位套著白月長衫，膚色臘黃的男子素然而站。

    「他」生得平常，那對眼睛卻是黑亮非常，淡淡一站，竟然給人一種需要仰視的感覺。

    被秦川氣勢所迫，大家都是停了下來。

    這時，一個生得很高大套著黑色綢衫的男人，就再次開口，「你是什麼人？！」

    「這是我們同濟藥莊的主人，秦先生。」陸先生忙著介紹。

    「原來就是你這個罪魁禍首！」胖女人抬起塗著蔻丹的右手，指住秦川，「你還我男人……要不然……今天我就和你拼了！」

    「沒錯，今天你要是不給這二位一個交待，我們就砸了這家店！」黑衫男子喝道。

    「沒錯！」

    「就是！」

    ……

    立刻，幾個人就在人群中附近。

    秦川不溫不火地上前邁了一步，目光落在那黑衫男子身上。

    「這位先生，和這二位是什麼關係，憑什麼替他們出頭？」

    「我……」黑衫男子一怔，「我……我就是看不過去你這個賣毒藥的黑店，路見不平，撥刀相助。」

    「沒錯！」

    ……

    幾個人又是一陣附和。

    「很好。」秦川輕輕點頭，「我最欣賞的就是像您這樣的漢子，不如請幾位向前站站？」

    幾人有些摸不清她的意思，黑衫男子就道。

    「站就站，難道我還怕你不成！」

    說著，就從人群中走出來，另外三個男子也走了出來。

    這四個人，都是個頭不矮，生得很壯，往那一站下盤很準，秦川只一眼就看出他們是練家子。

    看來，來者不善啊！

    「好！」秦川揚起聲音，「現在，諸位鄉親父老都在，就給我同濟藥莊做個見證。這位大嫂說，男人吃了我家的藥中了毒，如果事情真是如此，我同濟藥莊絕對不會推卸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