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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一直以來，都是他太天真了。

    賀輕舟見楚月宸雙唇緊抿，在寒風刺骨的冬天裡，他的額頭竟浸出了一層汗水，抓著韁繩的手也是青筋暴起，她有些懷疑自己了，是不是說的有些過了？

    隨即，賀輕舟又搖了搖頭，現實只會比她說的更殘忍。

    「所以說，八皇子，為了身後許多真心待你的人著想，萬事小心。」

    楚月宸半天沒說話，賀輕舟嘆了口氣，準備關上車窗。

    有些事情需要他自己想明白，或許陳家也和他說過，只是列鼎重裀的他從未明白過，希望這件事情之後他可以真正的明白吧。

    車窗關到一半，楚月宸猛地扭頭看向了她，雙唇微微有些顫抖，賀輕舟愣了愣，隨後一笑，輕聲道：「八皇子還想說什麼嗎？」

    「如此愚笨的我，是不是給身邊的人造成了很多困擾？」

    賀輕舟一笑，沒有遲疑道：「不會，八皇子的善良讓很多人感受到了溫暖。」

    楚煜聽到此忍不住挑了挑眉，看著賀輕舟的側臉微微一笑，然後稍微探出了臉，解釋道：「她的意思是，需要善良，也需要聰明。」

    「楚煜……」

    「哎呀，本世子就隨口說一句，對了楚月宸，本世子的暗衛保護了你，你應該不會忘了這份恩情吧。」

    「不會。」

    「一百萬兩白銀。」

    同一時間，同一個動作，賀輕舟和楚月宸同時轉頭看向楚煜，皆是瞪大了雙眼，滿眼的不可思議。

    終於，楚月宸尖叫出聲，大聲道：「楚煜，你瘋了，趁火打劫也不用這麼誇張吧。」

    楚煜用細長的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挑眉道：「趁火打劫？有麼，在本世子眼裡，你就值這個錢，看，你多貴，以後千萬要惜命，不然再給本世子救你的機會，可就不止這個價了。」

    「……」

    「不過你也不用著急，什麼時候有錢就什麼時候還給本世子。」說到此，楚煜又回到了馬車內，在座位暗箱裡摸出了紙筆，不顧兩人什麼表情，開始在紙上洋洋灑灑的寫了些什麼。

    很快，楚煜一吹紙張，將紙張上面的字展現給楚月宸看：

    定昌二十八年，楚月宸因虧欠楚煜小命一條，特以白銀一百萬作為償還，蒼天在上！

    「按手印吧。」

    楚月宸動了動唇，一時間他只想策馬而逃，但是瞟了楚煜一眼，他能跑得了嗎？

    「楚月宸，男子漢大丈夫，就不要這麼婆婆媽媽了，這一百萬兩，你的賭場很快就可以賺回來了。」

    「很快？」

    「要不你直接把賭場送給本世子？」

    「不要！」

    「那就來按手印吧。」

    「……」

    這一刻，賀輕舟見證了一個黑心腸的人是如何正大光明的坑人，也見證了一張不平等的債條是被如何簽定下來的。

    此後，每次楚月宸見到楚煜，都覺得自己是個窮人。

    拿到了債條楚煜滿意的看了一眼之後，便將它放進了懷裡，心滿意足的舒口氣，長吁道：「啊呀，因為小舟舟的聘禮，本世子正愁府內吃喝緊張呢，現在好了，可以給府上的那些人改善改善生活了。」

    賀輕舟和楚月宸皆是抿唇，一臉複雜的看著眼前這個欠揍的男人。

    然後，楚煜就以天冷關上了車窗，獨留楚月宸一人孤獨的行在官道上，前面騎馬的離他們有一段距離，後面的馬車也遠遠落後於他們……

    烈烈寒風起，慘慘飛雲浮。

    馬車內，楚煜瞥了一眼賀輕舟，淡淡的說道：「你很喜歡楚月宸？」

    「嗯？」賀輕舟被楚煜這突然其來的一句話問懵了，隨即笑道：「你所說的喜歡，是指哪一方面的喜歡？」

    「你是哪一方面的喜歡？」

    「嗯……朋友吧。」雖然和楚月宸相處的不多，她也不知道他們算不算朋友，就算她單方面的把他當成朋友吧。

    「呵，還是喜歡。」

    「總之不討厭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