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作為補償，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如何？」

    條件？

    月泠下意識地就搖了下頭。

    從夜小花嘴裡說出來的，保准沒什麼好事！

    「我拒絕。」月泠一口否決。

    「為什麼？」

    「不為什麼，你若是讓我去死怎麼辦？」

    夜千辰聞言，笑道，「本殿可以跟你保證，不會讓你去做傷天害理之事，也不會將你置身於危險之中。

    這條件，僅限於你力所能及之事。如何？」

    月泠思索兩秒。

    覺得聽起來還挺靠譜。

    「那行，你說吧，答應你什麼條件？小爺我勉強考慮考慮。」

    夜千辰看著她，緩緩開口，「本殿暫時還未想好，待想好了，再告訴你。」

    月泠本是要反駁，想叫他立個契書的。因為她怕他口說無憑，事後變卦，故意為難她。

    但她想了想，打消了這個念頭。

    反正他一時半會想不出，等過些日子，她可以先變卦啊！

    假裝忘了不就行了！反正也是口說無憑！

    她怎麼能如此機智！

    某泠心裡竊喜，面上卻裝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

    「那……好吧。」

    夜千辰低低地『恩』了一聲，指尖挑起車簾，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想起什麼似的，月泠問，「夜小花，你之前說，幽州的情況比我想像中的要複雜的多，是什麼意思？」

    夜千辰放下車簾，偏過頭看著她，嘆了口氣，「月家軍一事，你怎麼看？」

    繞來繞去，最後，還是沒有繞過這件事。

    該面對的，總歸是要面對。

    月泠斂起眸子，靠著車壁，將她知道的事情始末梳理了一遍。

    先是東臨跟大夏聯手，攻打北陵。

    北陵被迫進行和談，被迫將邊境城池劃給兩國，並遣送質子而來。

    而月臨安，則是負責和談，並鎮守邊境。

    那段時日，她記得月臨安也在信上提到過，說是北境常有暴亂，劫匪流寇不斷。

    於是他才說要晚些時日回京。

    之後。

    便是前兩日，夏瑾之去萬花樓找她時，提供的信息了。

    幽州匪寇成群，民不聊生，月臨安奉命前去捉拿鎮壓。

    這看上去本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因為幾國剛剛打完仗，邊境出現暴亂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不正常的是。

    為什麼月家軍五千士兵會無一生還？

    為什麼北陵軍會埋伏在幽州，將他們一網打盡？

    五千月家軍，全是月臨安親自訓練出的精兵，再加上只是普通的鎮壓，走的時候並非興師動眾，路線又是從大夏內陸穿過的。

    那北陵是如何得知的消息？

    北陵出而反而，撕毀契書的目的又是什麼？

    是為了報被兩國暗算之仇？還是，為了砍掉大夏最有力的臂膀？

    ……

    但毋庸置疑的一點是。

    這些疑問和線索，全都指向一點。

    大夏內部，有人通敵叛國。

    範圍暫時還無法鎖定。

    大到六部的尚書，小至軍中的小兵，全部都有可能。

    思及此處，月泠心中不由一涼。

    月臨安為國征戰幾十年。

    功勳累累，也受傷無數。

    最終換來的。

    卻是被他用命守護的人，從背後捅上一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