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他？！魚師心頭一緊。

    奉神眠輕笑，「妖尊魚師，看在你不愛惹事的份上，給你兩個選擇。其一，裝聾作啞，在妖界好好做你的妖尊。其二，死。」

    「如果有活的路，誰又想死？」魚師問：「妖王大人，他、是否還活著？」

    「我是什麼濫殺無辜的人嗎？他是個好人，自然還活著。」奉神眠彈彈手指說：「魚師，活著就要安安靜靜的活著，不要暗地裡玩小動作，我沒耐心陪你們玩。」

    奉神眠說罷便消失了，固若金湯的雪妖宮在他手裡，是來去自如的地方。

    「那邊那個，那個那個！別讓他跑了！」

    「哎呀，對姑娘家要溫柔一點嘛，無燭。」

    話雖這麼說，倘若無燭真的恢復些許神智想收手，那些妖在扈紫衣手裡死的更慘。

    扈紫衣在雪妖宮外玩得快樂，這種「玩」，是指操控無燭去把長得好看的女妖毀容，長得難看的男妖挖心。

    扈紫衣只對低階妖怪出手，大多是化形都不完全的小妖，旁人看了也只說一句心狠手辣，多數懶得管。

    就算有想管的，見到大妖無燭都能被她操控，也是不敢多言。

    「蜘蛛？」扈紫衣湊近看被無燭抓住的蛛六，扇了扇鼻子，「太噁心了，蜘蛛不要。」

    無燭鬆開手，蛛六飛快逃走。

    扈紫衣容光妍色提了提袋子，裡面裝的都是血粼粼心臟，她甚為不滿意，「妖心腥臭，就是不如人心好用。」

    徘徊在雪妖宮想打探消息的妖，能跑掉的早跑得一乾二淨，剩下滿地屍骸。

    無燭呆愣愣站在屍骸中，雙手布滿鮮血。

    扈紫衣也不招水，凡人女子一般一點點為心上人擦拭手中污漬，「乖，不要著急，一會兒就有好吃的了。」

    奉神眠走出雪妖宮，見此慘狀皺了皺眉，「你的事辦完了。」

    扈紫衣忙不迭下跪回話，「您說的是江尋崖吧？屬下辦事主人放心，絕對死的透透的。」

    「誰殺的？」

    「人間的道士好騙得很，再加上那地方全是妖，自然有道士願意除魔衛道。」扈紫衣說起此事很是得意，她偷偷看了眼奉神眠身後空空，小聲問：「主人，魚師是否不願意歸順您，是否需要屬下——」

    奉神眠從她面前走過，「自作聰明。」

    扈紫衣依舊是跪著，直到奉神眠走後許久，她才抬手對無燭說，「扶我起來。」

    無燭接受命令，將人扶起。

    扈紫衣依偎在他胸口，整個人害怕得打顫，努力平復心情閉上眼思索。

    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本事能作為奉神眠手下獨一無二的屬下，魚師在妖界多年，更是幾位大妖中唯一活著的一位，奉神眠想要收復他，並不奇怪。

    但為什麼沒有？

    雪妖宮還在落雪，魚師並沒有死。

    扈紫衣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只是直覺告訴她威脅出現了，這股威脅不來自於魚師。

    早先奉神眠將大荒落和鬼瞳帶來的時候，她還害怕自己能力不足被拋棄，而現在兩人已死，她是奉神眠唯一的下屬。

    這個唯一，不是一件好事。

    扈紫衣從來不知道奉神眠想要做什麼，以前會覺得他想破了封印，再次引發兩界大戰。

    可封印破到一半，就停止了。

    再往後便覺得他想頂替妖王身份，成為妖界之王。

    這個猜想也不絕對，奉神眠如此力量，比起頂替這種有風險的事，直接把晏九洲殺死，不更利落？

    還四處派人找紅瑤，莫非他愛上此女？故而用此女心上人的皮囊？

    扈紫衣打了個抖，她實在無法想像殺伐果斷運籌帷幄的奉神眠有情絲的模樣。

    喜歡她從棺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