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疏鴻走到近前，上下打量著李觀棋，嘴裡嘖嘖有聲卻並不說話。

    原本還不看他的李觀棋率先沒繃住，回頭蹙眉道：「李兄，此舉可非君子所為。」

    李疏鴻壞笑，「首先我並非君子，其次君子怎麼了？君子就不成親生子了？況且有不少『君子』可是好男風的，要不是知道你是女兒家，你覺得我會看你一眼？」

    李觀棋：「......」

    她衣袖下的拳頭已經攥緊了。

    果然他還是這麼氣人。

    但不知為何，李觀棋原本沉重的內心還放鬆不少。

    若是換個世界觀的話，這大概就是那種學習很好的班長學習委員跟壞小子之間的關係？

    因為新鮮。

    在李觀棋過往十六七年的人生中，從未遇到過李疏鴻這樣的人。

    她不由嘆氣，第一次表露出些許心聲，「李兄，你要是正經點該多好......」

    「我現在就挺正經，而且正是我身上有你沒有的東西你才嚮往。」李疏鴻聳肩。

    李觀棋瞪大雙眸，「你身上才沒有小生嚮往的東西！」

    話一出口她便後悔了。

    師父的話她可還記著的。

    若是無人爭搶也就罷了，可現在似乎看上李疏鴻的人很多。

    那她就需要去爭去搶。

    若是繼續口是心非，最後只會讓自己後悔。

    但她不知該怎麼做。

    她輕咬下唇欲言又止，低下頭自顧自陷入糾結。

    「小李兄？」

    耳畔忽然的呵氣讓她一驚，下意識後退一步，結果卻撞進某個人懷裡。

    「小李兄，你來真的啊！」

    聽到肩頭耳畔的調笑，她趕忙朝前走了幾步抬手捂住怦怦直跳的胸口。

    可恨！耳廓為何這麼熱！

    深吸一口氣，李觀棋才轉過身，低聲道：「李兄，你不能......不能這樣......不可以的......」

    李疏鴻也驚了。

    看這姑娘的反應......

    他同樣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悸動。

    娘的，差點兒就彎了！

    他本是開玩笑，結果沒想到這刻板認真的姑娘還真......

    為了擺脫這種奇妙的氣氛，他下意識調笑道：「小李兄，你不會真看上我了吧？」

    但回應他的卻是李觀棋的沉默。

    「啊？這......」

    看來是真的。

    可這是什麼時候？

    「小生......我也不清楚。」

    李觀棋的性子就是這樣。

    是什麼就是什麼，她雖然有點兒口是心非，但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那就不會退縮。

    「也許是在開封的時候吧，那時候家父便提起過此事，原本我沒有想的。後來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也天天這樣說，我才開始在意，在那之前我只是覺得你很討厭，但又沒那麼討厭，僅此而已。」

    既然覺得說出心裡話，那李觀棋也不再猶豫。

    「後來我就在觀察你，觀察的久了，我才發現原來我真的會在意你，但我不知道是他們先提起來只有我才開始在意，還是先在意之後卻被他們點明的。

    「總之，我確實大概好像是真的覺得你不錯了，與你相處雖然經常生氣，但都是我從未經歷過的事情，很有趣。前些日子師父又與我提起此事，我......」

    頓了頓，她繼續道：「但我不明白，我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也不明白這是什麼，我從小被家父當作男子養大，在書院中也是以男弟子的身份讀書修行，哪怕有人知曉我是女兒家也並不在意。我也說不明白。」

    李觀棋說的很雜亂，但李疏鴻聽懂了她的意思。

    她也許是覺得自己與他人不同，也開始在意自己。

    但她從小便是以男孩子的身份長大，壓根不明白這是什麼感覺，所以她也不清楚到底是否喜歡自己。

    甚至就連開始在意自己，也不知曉是否是因為受到他人的影響。

    李疏鴻只覺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