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 第五百七十九章 二桃殺三士_頁2
放出招攬之意,恐怕有的是人納頭便拜。」
徐勛聞言頓時啞然失笑,卻不理會何景明的戲謔,收起笑臉正色說道:「伸默,你這段時日在翰林院呆得清閒自在,若是讓你挪個地方,你願不願意?」
「挪地方?」何景明頓時一愣,略一沉吟便直截了當地問道,「不知是什麼地方?」
「國子監司業。
「國子監司業?倘若我記得沒錯……仿佛元輔的門生魯鐸魯振之,便是剛轉了國子監司業。侯爺怎想我去國子監。」
「魯振之嘛,去南監就行了。禮部謝尚書如今不提點北監了,但他在任良久,總難免心中記掛北監不得良師。你雖年輕卻才華橫溢,若是能在北監提拔幾個良材出來,這儲才之功便在其一;其二,我知道你素來提倡文宗秦漢,古詩宗漢魏,近體詩則是宗盛唐,既如此,且看看國子監中能否有志同道合之輩,總比你在翰林院一群老夫子中打交道的好;至於其三……在國子監中呆幾年,將來你主考一科會試,也不是難事。」
縱使何景明對於名利都不是最看重,但徐勛這一番話都打在了他的心坎上,他忍不住大為心動。沉吟了好一會兒,他便爽利地點了點頭道:「既然侯爺如此說,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只不知道這北監新任大司成,容不容得下我這離經叛道的人。」
「你只管放心。」徐勛想到當日對張彩許諾的情景,忍不住在肚子裡嘆了一口氣。可以想見,很長一段時間之內,他都不要想張彩再登自己的家門了。畢竟,那可不是一心想著左右逢源兩不得罪的錢寧,張彩腹中自有溝壑,更是年富力強前途無量,劉瑾既然到手,就絕不會捨得把人讓出來。
「喲,徐老弟竟也在此?」
正這麼想著,徐勛卻是突然聽到這麼一個叫聲。勛貴們多數都是和他老爹稱兄道弟,在他面前雖不託大,但卻不會如此叫他,如今的世上能夠叫他徐老弟的,也就是那幾個有數的大璫。因而,當看見劉瑾和張彩笑呵呵地並肩站在那裡,他忍不住瞳孔猛地一縮,隨即才若無其事地說道:「劉公公今日好雅興啊。」
「只是出城來逛逛避避暑。」劉瑾見徐勛看到張彩的表情,那心裡頓時甭提多高興了。然而,當耳畔傳來張彩有些不自然的聲音時,他才打消了領著人繼續和徐勛打擂台的打算,瞥了一眼何景明便打了個哈哈道,「不過,徐老弟你既然正在和年輕才俊說話,咱家就不打擾了,你盡興,盡興!」…。
眼見劉瑾極其熱絡地拉了張彩往另一個方向去了,徐勛忍不住盯著這兩人去的方向看了好一會兒,最後才長長吁了一口氣。而就在他身後的何景明自是不會不知道朝中的傳聞,沉吟片刻就開口說道:「侯爺,人各有志不用勉強。再者,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張西麓若是真因為前程而投了劉瑾,那也說明人不過如此,不值得記掛。但是……」
徐勛本待要脫口而出喝止何景明,待聽到但是兩個字,他才一下子警醒了過來。沉默了片刻,他就聽到何景明有些猶豫地說道:「我和張西麓也沒多少交往,但聽說他這人剛正而有節,說不定是另有苦衷的。想當初若不是侯爺出手,康對山還不是險些投了劉瑾?」
「多謝仲默開解。此事已矣,且容我一個人站一會兒。」
徐勛此時此刻並沒有回頭,生怕何景明這著實敏銳的名士看破了自己的面上表情。直到背後傳來了何景明告退的聲音以及離開的腳步聲,他才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氣。
張彩,千萬保重!
吏部尚書林瀚因病請告老致仕!
當這個消息傳遍京城的時候,心思機敏的人無不覺得,這是繼張彩倒戈之後,平北侯徐勛遭受的又一次重創。誰都知道,吏部尚書林瀚身為南都四君子之一,召入京為天官掌吏部,為七卿之首,說是徐黨之中最中堅的人物也不為過。如今他這一致仕,無疑代表徐黨中人拿捏最緊的吏部宣告失守,這怎能不讓人唏噓思量?
因而,當徐勛一連數日往探林瀚的時候,劉瑾一時連場飲宴。倘若不是張彩勸止,他更是恨不得宣告四方,自己即將牢牢攥住六部之中最要緊的吏部。他原本自然屬意張彩掌部務,然而,當張文冕和孫聰先後替劉宇和曹元送來重禮,甚至焦芳也出面說和的時候,他頓時有些猶豫了起來。
「張西麓畢竟曾經是徐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