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 第五百七十九章 心中的刺_頁2
的資格上去了再說。有空了我就去看他,想想他當初在金陵斷案的時候是何等威風樣子,不要輕易說什麼喪氣話!」
「是,卑職必定轉達。」
等到將李逸風送到外書房門口,見人行過禮後就在風雪之中消失在了院門外,徐勛臉上的輕鬆之色頓時無影無蹤。然而,就在他打了個呵欠,隨即攏起袖子預備回房的時候,外頭阿寶突然一溜煙跑了進來。
「少爺,外頭有人送了一封沒頭沒腦的信進來,上頭寫著知名不具,金六叔不敢怠慢,所以就讓我呈遞了進來。」
「沒頭沒腦的信?」
徐勛聞言眉頭大皺,接過信之後見果然信封正面光禿禿的,北面卻寫著知名不具,他思量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拿著信回了屋子。用裁紙刀裁開封口,見裡頭赫然是一張白紙,他頓時一下子迷惑了起來,猶豫片刻,他突然心中一動,便把信紙放到了燭火上。略一烘烤,上頭就出現了幾行略黃的字跡,他連忙把信箋拿了下來。
「爾今雖位高權重,然仍危機四伏,勿阻寧藩復護衛之事,否則有百害而無一利。」
端詳著這區區幾十個字,還有那歪歪斜斜顯然是左手書寫的字跡,徐勛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從前也幹過類似的事。然而,這一封信雖說有些故弄玄虛,可字裡行間卻帶著幾分匆忙,而且,若信送不到,或是送到了自己發現是白紙就丟在一旁,那則何如?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又去看那信封,思來想去,最後竟是把那信封也放在了燭火上,頃刻之間,信封內部就出現了一個簡簡單單的字。
邊。
邊?難道是徐邊?
徐勛一下子就聯想到了這個唯一的可能,當即霍然起身喚道:「來人?」
「少爺有什麼吩咐?」
見是阿寶敏捷地閃身進來,徐勛一手按著信箋和信封,沉聲問道:「送信的是什麼人,何時來的,怎麼走的?」
「金六叔說,來的是個尋常大戶人家僕從打扮的人,就是一刻鐘之前到的,送了信立時就走。金六叔原本想留下人問個仔細,可追出去就已經不見了蹤影。」想起金六把信交給自己時那心有餘悸的情景,阿寶忍不住嘴角翹了翹,可看見徐勛面色不好,他趕緊低下了頭,「金六叔還嘟囔是不是撞上狐仙了,神神叨叨好不緊張。」
狐仙……想來應該是高手了……徐勛知道大晚上就是興師動眾,也必然找不到這封信是從哪兒來的,因而徐徐坐下之後,便衝著阿寶擺了擺手。只是,攥著這麼一封沉甸甸的信,他心裡卻翻起了驚濤駭浪。徐邊見過沈悅,見過徐良,可唯獨就沒來見過他。現如今卻突然送出這麼一封神秘的信,那傢伙是想要幹什麼?聯想信上的內容,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個可能。
莫非徐邊失蹤了十幾年,卻是窩在江西圖謀……圖謀造反?不對,十幾年前寧王朱宸濠不過是一個剛剛承襲親王爵位的宗室,除非是失心瘋了,否則怎會去做這種蠢事!不論是什麼積年的恩怨情仇,他徐勛已經到了如今的秩位,還有什麼做不到的?這個人究竟在想些什麼,究竟在做些什麼?
徐勛素來自負機敏,可這一次他卻怎麼都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因而最終,他只是把信封連同信箋一塊丟在了炭盆中,任由其漸漸化為了灰燼。等到用小竹棒撥拉了兩下,見燒得什麼都剩不下了,他方才站起身來披上大氅出了外書房。吩咐阿寶鎖門,他緩步下了台階,突然眯了眯眼睛望了望頭頂那片灰濛濛的天空。
兩世為人,他本來並沒有打算背上從前那個徐勛的親緣,只是陰差陽錯卻成就了那樁定下的婚事,又認了徐良為父,最後跳出了金陵那個圈子。可誰能想到,兜來轉去,那個誰都認為已經成了陰魂的人卻依舊時時刻刻露出影蹤。
「不論你是誰,不論你想做什麼……若要壞了如今這平安喜樂的生活,那就別怪我了!」
夜色之下的京城在大雪紛飛中顯得格外陰沉。雖說鐘樓和鼓樓上的鐘鼓聲間或響起,但在風雪之中卻是朦朦朧朧聽不分明。在這種天氣里,五城兵馬司的巡查也是馬馬虎虎敷衍了事,誰都不想又冷又餓地在外頭行走,就連小蟊賊們也大多消蹤隱跡。因而,一條條街巷看上去乾乾淨淨,連個平曰亂竄的野貓野狗影子也不見。
在這種天裡,一個頂著風雪行進的人費力地拉開了兩扇大門,鑽進了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子,等到鎖好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