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紅剛回到家裡，腦子裡還想著以自己為原型的支教題材電影是不是改編的有些大了。

    小兒子爬沙發上正在看動漫。

    「嗯？」方紅一瞪眼。

    小兒子連忙示意：「帶頭大哥的電影哈。」

    哦！

    「那你繼續看。你爸爸哪呢？」方紅順嘴問。

    小兒子指著臥室：「跟一女老闆打電話。」

    ……

    跟帶頭大哥混熟了，這小子也混不吝得很。

    臥室門開了，家屬從裡頭出來，先盯著兒子看了兩下子，目光落在那小子的屁股蛋上，手卻摸到自己的腰帶上，總覺著這兩者之間的關係就全靠孩子的哭成呢。

    敢給老子造謠了，不打過年的紅包有啥藉口花呢你說是嗎。

    「女老闆是女老闆但人不是正經人，為的是什麼質量監督節目的事情吧，我聽了兩句就沒再管。」家屬說，「你教案我剛給你買回來放桌上。」

    兩口子還沒說幾句話，方紅的電話也響起來。

    還是女老闆，據說有金融舞蹈家稱號的女人。

    電話一接通那邊就問：「那節目能有辦法取消嗎？」

    你說啥？

    方紅吃驚道：「你以為你是誰啊？」

    那邊說：「這麼搞那是要讓各方都很抱怨的，當地臉上難看又要影響數據，我們公司也蒙受一定的損失……」

    「所以你的意思是消費者活該吃虧嗎？這件事我不懂，但如果是為消費者著想的節目，那就一定是好節目，好節目為什麼要取消呢？你說取消就取消啊？別找死，有問題解決問題就好了嘛，你哪來的膽量敢插手這種節目的設置？」方紅直言不諱道，「三巨頭定的東西，你們說取消就取消，你以為你是華爾街之狼？你哪來膽量敢這麼妄想啊？」

    「但這對各方都沒有好處的。」人家是不介意威脅的。

    方紅考慮了三秒鐘才問道：「你看你家門口又電線杆嗎。」

    幹啥？

    「你說呢？這件事別說我沒資格插手，我就是有資格插手，我不站在消費者的一邊，我跟你們有什麼交情可言？」方紅生氣道，「一張嘴就取消，你當那是西瓜，你說砍就能砍啊？還威脅，告訴你，帝國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更不缺人才。不看看主題，你以為你們有幾個錢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玩弄消費者的合法利益了嗎？」

    那邊一生氣直接掛電話了。

    但也很快有人有打電話過來說情。

    方先生的一個部下，如今在十分有錢的一個縣城當知縣。

    「每年有兩家有一些小毛病的公司給我們這貢獻的數據就超過了百萬人十年的消費額，現在對人家那麼苛刻，動不動就通報一下，這有點過了，做生意哪可能完全沒一點問題呢，再說消費者也未必就都是對的……」那人說，「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能打個電話……」

    好啊。

    方紅真就給方宗古打了個電話。

    但她是這麼說的：「您那個老部下現在早已站在您的對立面了，小關要奉命辦的事，人家說我們這是在跟人家做對呢，這個人是不是早就已經忘了做事情的初心了？他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方先生讓她再接幾個電話。

    「正好也同時考察一下這些人員。」方先生說道。

    方紅放心了。

    她記著前段時間有來看望他們的，明里暗裡用極其高明的說話藝術可沒少提醒「我們基層人員」對關侍郎的「不太理解」。

    有些話乍一聽還真覺著有道理。

    可只要往群眾當中一站，你就懂那幫人的屁股是坐在哪邊的。

    但真要對那幫人下狠手整頓嗎？

    方紅考慮了一下，她認為必須要下狠手才好。

    「就希望那些搞實業的企業能經得住考驗了。」她第一個就想到蒙小蓓的致天下集團。

    太多人第一時間想到蒙小蓓的致天下了啊，尤其那些搞金融的搞虛擬經濟的。

    這幫人十分聰明，知道以他們的體量想對抗這種泰山壓頂之勢特別難。

    不！

    根本沒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