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悅和路箏箏幾乎同時鬆了口氣。

    她們之前也不是沒有提過這個話題，但每次都是不歡而散。

    畢竟本來有資格上大學卻沒機會上和壓根沒有考上大學有著本質的區別。

    而姜令曦就屬於前者，這才是最讓人遺憾的。

    路箏箏咽下嘴裡的西瓜，忍不住歡呼了一聲：「太好了！」

    剛說完就對上了曦曦姐有些危險的眼神。

    她後知後覺看向自己面前已經變空的盤子，剛才緊張使然，她居然把給曦曦姐準備的水果給吃完了！

    「我再去切，切一大盤, 曦曦姐你等等！」說完就抱著盤子溜之大吉。

    佟悅笑眯眯地看著她跑開，伸手拍了拍姜令曦手背，語氣里滿是欣慰：「你能想通就最好了。」

    經紀人和藝人從來都是一體的，不管是為了工作，還是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的私人感情，她都希望自家的藝人能夠越來越好。

    要是藝人願意聽取自己的意見，那就更好了！

    至少佟悅此刻就覺得自己今天這一天工作的激情都上升到了頂點。

    只不過很快, 讓她感到欣慰的藝人就伸手指向計劃表上的其中一天, 「這一天我希望能空出來。」

    佟悅順著姜令曦手指著的位置看過去, 是已經排好表演課的日子，「這天有私人行程？那位表演老師的時間挺緊的，而且只要預約上就是按小時收費，你要是沒什麼重要的事，我建議最好還是」

    「這天我弟弟出來，母親想讓我們一家人一起去接他。」

    佟悅話音頓時戛然而止。

    沉默片刻後，「那我跟老師解釋一下，看能不能把這一天的課給取消。」

    「麻煩佟姐了。」

    佟悅拍拍姜令曦肩膀，「按理說我不應該摻和你們家的家事, 但你弟弟這事，對你也會有一定影響。我也不瞞你, 網上也有抓住這一點進行攻擊的, 等你弟弟出來了, 要是想回學校繼續上學的話, 我也能幫忙找找關係什麼的。」

    姜令曦也知道現代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普遍都還在學校念書，更別說姜令旭這個年紀了，十六七歲的年紀還在念高中呢。

    不像古代, 十六七歲已經能娶妻生子做工養活一家人了，他這個年紀就算去外頭工作都沒人敢收。

    要是不想窩在家裡混吃等死，那也就進學校念書一條路。

    想到這，姜令曦就不由回想起上次去探望時隔著一道玻璃窗跟她對視的少年。

    雖然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頹廢厭世，但一個人的眼神騙不了人。

    少年的眼睛裡有不屈和不甘，有隱隱的憧憬和淡淡的光。

    想來就算是出來之後，應該也不會甘心躺在家裡混吃等死逃避世事。

    不過要是這次不小心看錯，姜令旭還真想混吃等死，也得看她這個姐姐的拳頭允不允許。

    「這有什麼，你家的難處我既然知道，能幫一點就是一點。」

    「水果來啦！」

    路箏箏端著一盤子剛切好的水果小跑著進來，放到姜令曦跟前的茶几上，轉身又把平板給拿過來，搜出《醉長歌》後放到茶几上擺著的平板支架上，調整好角度後沒忘了問：「曦曦姐，音量和亮度還合適嗎？」

    「還可以。」

    「嘿嘿，要的就是一個服務周到，有吩咐您再叫我哈。」

    姜令曦抬手示意她坐下就行了，吃著水果開始看眼前的《醉長歌》。

    佟悅見狀拿起手機起身悄悄退了出去, 跟預約好的表演老師溝通去了。

    一部電影看完，兩個小時悄然流逝。

    姜令曦扭頭，無奈看向正捏著紙巾哭得兩眼通紅這會還在抽噎著的路箏箏。

    就算這是一部悲劇，也沒必要這麼上頭吧。

    「你也是第一次看？」

    路箏箏搖搖頭，帶著哭音回道：「不是，加上這次，已經三刷了，前兩次都是在電影院看的，但還是好好哭啊。」又抽出一張紙巾擤了擤鼻涕後，她瞪大眼睛看向表情依舊跟之前一樣平靜的姜令曦，滿臉都是詫異，「曦曦姐你居然都沒哭！」

    「必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