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驚華:槓上宦官九千歲 第二十章子衿的計策
更新:02-28 21:08 作者:我是俗人 分類:其他小說
柳府的書房之中,夏子衿摘下頭上的黑色冠帽,只覺得頭上都輕了不少,不知道是誰發明得這樣的內侍裝,這冠帽沉甸甸地壓在腦袋上,足足有幾斤重,真不知宮裡頭的內侍是怎能忍著。
「子衿,你出宮之事可安排好了?如今你還在軟禁期間,若是讓皇上知曉你跑出宮來,怕是不妙。」柳相卿知曉她出了宮,也是微微擔心,遣散了書房周圍的下人,將門窗都關緊,以防被有心的人看了去。
「舅舅放心便是,小桓子在宮裡看著,若是有什麼動靜,自會派人來通知。」
柳相卿點點頭,道:「子衿今日前來,可是有何要緊之事?」
夏子衿從袖袋裡拿出疊得整齊的書信,推到了柳相卿面前。
「舅舅且細細看看。」
柳相卿疑惑著接過書信,輕輕抖開,上頭的內容便映入眼帘,他一字一句地仔細看下去,越到後頭則越是眉頭深鎖。
啪地一聲,柳相卿一掌拍在書桌之上,從鼻子裡哼出重重一氣。
「真是氣煞老夫了,這林世子生得是有模有樣,卻不想竟是這等貪財喪良的小人!私吞賑災銀是何等大罪,若非他粗製濫造水壩,江南百姓又何至於枉死那些人!」
柳相卿雖是中立的派別,卻勝在剛正不阿,一心一意為百姓謀福,如今目睹了林潤玉這般喪盡天良的行為,自然是氣的不輕。
「舅舅,你打算如何?」夏子衿攏了攏袖子問道。
「哼,老夫定要去皇上面前檢舉他,此等小人,不嚴懲不貸便對不起無辜枉死的江南百姓!」柳相卿捏著拳頭憤憤道。
夏子衿搖頭,提起桌上的青花瓷壺給二人各倒了杯熱茶,吹了口熱燙燙的茶,便飄起陣陣白霧。
「舅舅切莫衝動,如今咱們柳家並不夠強大,若是平白去檢舉了林潤玉,只怕是分量不夠,父皇被太子一派三言兩語給糊弄過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柳相卿如今只在三品官員的職位,與太子一派抗衡可謂是以卵擊石之說,且惹了太子,這個位置能不能保住還是後話。
「那老夫該如何?難道就袖手旁觀,任由那害死無辜百姓的世子逍遙快活不成!」柳相卿深深地嘆了一氣,只覺十分無力。
「非也非也。」
夏子衿轉了轉腦袋,將吹得溫熱正好的茶一口飲入喉中,頓時便渾身暖熱了起來。
「舅舅可曾聽過一句老話,叫做借刀殺人?」
柳相卿一愣,甚是不明,瞧著夏子衿胸有成竹的模樣,又是好奇。
「子衿詳細說來!」
夏子衿將柳相卿面前放得有些涼了的茶又添了些許,緩緩道:「如今這朝堂之上的局勢,舅舅應該比子衿更為清楚,太子一幟,皇長子一幟,再有那不顯山露水的皇長孫,大萊王朝下一位君主花落誰家,現在還未可知呢。」
柳相卿點頭,這也是為什麼明聖帝年過六十還能穩抓權勢的原因之一,有競爭才有平衡,只要明聖帝不肯放權,皇子們就得一直爭鬥下去,未到最後誰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把握登上大統,既然有大家同是皇子,自然要搏一搏高低,若是只有太子獨樹一幟,安逸之下必定眼饞近在咫尺的皇位,那如今這大萊王朝便是又要有得一番鬧騰了。
「林潤玉是太子的爪牙,子衿覺著,他貪污賑災銀一事多半也與太子脫不了干係。皇長子如今與他斗得正歡,若是由皇長子一派的口說出這件事情,豈不是正好,省去了咱們趟渾水的麻煩。」
柳相卿捋著下巴上的鬍鬚,聽夏子衿這樣分析,也覺得不無道理,若是他強行出面,若是被太子擋下了這一回,日後定會視自己為逆黨,他不屬於任何一黨派,太子若想除去他,也是輕而易舉。
「可如今老夫也未與皇長子一派有何牽扯,若我貿然上門遊說,提供給他們這樣一個檢舉的機會,是否會認為其中有詐?」
「這舅舅便不必操心了。」夏子衿沖他眨眨眼,說道,「舅舅是否有一朝中好友齊大人?」
柳相卿稱是,又問道:「這與咱們的謀劃有何干係?那齊大人也是個性子軟乎的,怕是幫不了咱們。」
「舅舅且聽我說,您只需約這位齊大人到府上一敘,酒席之間順口抱怨一句世風日下,再裝作酒後失言將林潤玉做的醃漬事兒抖落出去,齊地齊大人自會替咱們辦得妥妥帖帖。」
柳相卿驚訝,那齊大人是朝中為數不多的中立派之一,也正是如此,他才與齊大人交好,如此說來……
「他是皇長子的人?」
夏子衿點頭,這件事也是她前世後段才知曉的,彼時太子與皇長子正為一件要案爭得不可開交,最後還是這位齊大人從中插了一腳,才讓皇長子奪了機會。
「齊大人是皇長子的暗樁,只要他知曉了這件事情,定會上報給皇長子,到時候咱們便不費吹灰之力,坐享其成便是。這樣一來咱們可省事不少,既不用四處搜集證據,也不用顯山露水,只需看著他們窩裡鬥,皇長子何其精謀,斷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打壓太子與林潤玉的好機會。」
柳相卿將整件事情捋得清楚,只覺此計甚妙,不由得也鬆開緊繃的神情,不住點頭。
「那便勞煩舅舅做一場戲,子衿在此謝過舅舅,靜候佳音。」
夏子衿淺淺笑到,呷了一口甘甜微澀的茶水,心中釋然。
林潤玉敢算計她,那她就和他新仇舊恨慢慢算。
從柳府回到宮中,已經是晌午,夏子衿與小葵從守衛較為鬆懈的側宮門進入,兩人皆是一副內侍裝扮,又身形嬌小,看著與十五六歲的小內侍並無差別,很順利便騙過侍衛溜進了宮門。
二人端著袖低頭前行,夏子衿只覺得頭上的黑色冠帽越發重。
「公主,咱們出宮了半日,也不知墨生園裡情況如何了。」小葵揉了揉脖子,同樣是被這冠帽壓得發酸。
「你且將心放進肚子裡去,若是有岔子,小桓子一早便到柳府通知咱們了。」
主僕二人說著話,小葵便領著她從東殿與西殿之間的小路繞過。這一片鮮少有宮人踏足,她二人在小道上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