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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裡只剩下他與宋先鳴二人，他遣走了夙一夙二，是因為有私密的話題要談。

    「坐。」

    「謝王爺。」

    宋先鳴在他對面坐下，然後主動表示感激，「王爺，多謝您親自前來見微臣，微臣深知自己有罪，但微臣斗膽祈求王爺寬恕，若能獲此恩典，微臣必肝腦塗地，為王爺鞠躬盡瘁，至死方休。」

    蕭煜衡聽完，面無表情地沉默片刻，然後問道：「你先說說，本王親自來見你，是意味著什麼？」

    宋先鳴才不傻，立刻回答道：「意味著蕭蕭將會成為王爺您的女人。」

    蕭煜衡微微一笑，與智者交談總是令人愉悅。

    他又問：「那你就不擔心宋蕭蕭知道後，會對你心生怨恨嗎？」

    「微臣怎會不怕？」宋先鳴當即回道。

    然後苦笑低下了頭，「但為了保全全家，以及跟隨微臣的十幾萬將士的性命，微臣別無選擇，微臣相信，蕭蕭明白後會理解微臣的苦衷。」

    蕭煜衡凝視著他，能體會他的良苦和無奈，不過，他可不會因為這樣，就放棄宋蕭蕭而白白饒恕他。

    思索片刻，接著問：「既然你早就想歸順，為何還要為宋蕭蕭訂親？秀女的律法，你應該清楚。」

    宋先鳴立馬抬頭道：「王爺，當年您金榜題名，微臣在聖都親眼目睹您身披紅袍，頭戴宮花，跨馬遊街，那時微臣就心儀於您，就…希望您能成為微臣的女婿……」

    說到這裡，宋先鳴停頓了一下，生怕蕭煜衡會嘲笑他的痴心妄想。

    然而蕭煜衡並未嘲笑，而是靜靜地傾聽他繼續講述。

    宋先鳴觀他態度，知道沒有生氣，便心中一喜，繼續說道：「所以，微臣回家後，便給小女改了名字，以您的姓氏冠名，期盼您有一天能發現小女，能喜歡她，娶她做唯一的妻子，守護她一生一世……」

    「這就是蕭然似月影，星衡棲至歡的真實含義嗎？」

    蕭煜衡這時抬起眼眸，詢問道。

    宋先鳴點頭確認：「是的王爺。」

    「繼續說。」

    「是。」

    宋先鳴緩緩道來：「其實微臣清楚以微臣的出身，即使那時您只是新科狀元，小女也不足以匹配，但微臣仍抱有一線希望，直到您成為鴻臚寺少卿，又升任首邑知府，微臣明白小女再與您無緣。

    而那時，我與郡丞林凱交好，他兒子也十分優秀，微臣想，不能因為自己的幻想耽誤女兒的終身大事，況且，六品以下官員的女兒私下成親，聖都一向不管。

    於是，微臣便放棄了心中的幻想，有意讓小白成為微臣的女婿，但後來得知您被先皇派來平定八州，微臣心中又燃起了一線希望，盼著能助您一臂之力，讓您認識小女。

    遺憾的是，微臣未能如願見到您，再次熄滅了希望，直到小女和小白都長大成人，小白對小女一見鍾情，微臣和林凱都希望他們能結為連理。

    到了去年春季，您統一五州，尊為大王，微臣便知曉徹底沒有機會了，即使留著小女參加選秀，也無法進入王宮。

    恰好在去年秋季，小女答應了小白的求婚，小白也向微臣和內子承諾，此生只娶小女一人，絕不納妾，於是，微臣和林凱為他們定了親。

    原計劃年前完婚，但小女並不急於成親，所以定在了今年秋季，而今年，微臣從探子那裡聽說您正在巡訪五州，便猜測您在調查官員的情況。

    微臣知道私養軍隊一事再也瞞不住了，便萌生了保命的念頭，動搖了小女的婚事，讓探子密切關注您的動向，尋找帶小女見您的機會。

    然而，您的行蹤神秘，不常在一個地方停留，加上路途遙遠，微臣始終沒有機會，直到五天前，微臣得知您要來靈山寺拜訪空決大師，微臣便知道機會來了。

    於是，微臣和林凱商量了這個計策，把小女送到您面前再故意泄露秘密，試圖用小女的美貌和微臣的影響力，賭一次生存的機會。」

    一番話落，宋先鳴咽了口唾沫，事情的始末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