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該對炎炎這般肆無忌憚。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是酒？還是女孩稚氣般的表白？

    又或者，是自己惡魔的天性？

    他著魔似的貼在女孩軟膩的肌膚上，望著女孩畏怯戰慄的模樣，他覺得自己要瘋了。

    就在他再次俯身朝女孩吻過去那瞬，擱在他口袋裡的手機嗡嗡嗡地響起。

    如一盆冰涼降燥的水，從他火熱的頭頂灌溉而下。

    那一瞬，他眸底那股不可自拔的欲望，驟然散去。

    女孩身上一輕，迷惘地眨了眨眼睫，聽著男人接通電話的聲音。

    他整理著衣裳坐到一旁，抬手扶正了下鏡框，回答那頭的話語輕輕的，很是好聽。

    聽得出，他在跟另一個女孩說話。

    「書檸，聚會結束了嗎？」

    「嗯，剛散。」

    「來嗎？香奢黎曼？」

    「嗯，等會見。」

    掛斷電話，鄭書檸側過身，望向昏暗裡的女孩。

    她低著頭，忙亂地整理著身上的衣服，細細抽泣著。

    鄭書檸懊惱地捏了捏眉心骨，終於喊了一聲女孩的名字，「炎炎，剛才，很抱歉。」

    「抱歉？」

    炎炎抬頭，怔怔地看著鄭書檸清醒過後的神情。

    他依舊溫潤儒雅，風度翩翩，只是看她的眼神，沒有了方才種種親密時的曖昧。

    恢復起往常對她，不，是對所有人的那種安全距離。

    炎炎重新遞過自己的禮物，「書檸哥，這禮物？」

    「炎炎，我先送你回家，這禮物，我不能收。」

    鄭書檸抬手，將炎炎親手捧過去的禮物推了回來。

    這說明，方才的一切，都是.....

    「抱歉，我剛才喝多了，對不起。」

    鄭書檸咬唇，帥氣的臉龐微微垂下，「你要什麼補償，我都會儘可能彌補。」

    炎炎扣緊著手裡的錦盒，在半空僵持片刻後，她把禮物收了回去。

    她吸了吸鼻子，道：「書檸哥，剛才給你打電話的人，是誰？」

    鄭書檸沒有騙她，「她是我家裡安排的聯姻對象。」

    炎炎她早就該猜到的。

    「嗯。」炎炎點著頭，從沙發上起身。

    鄭書檸拉住她的手臂，「現在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炎炎淡漠的抽回手，背對著他，「書檸哥，我沒那麼嬌氣，我自己回去。」

    「不行，只要你喊我一句書檸哥，我就不會讓你這麼晚，一個人回家。」

    鄭書檸對炎炎，是大哥哥般的樣子。

    炎炎垂下頭，沒有再拒絕地被他送回了家。

    ..................

    席錚同鄭書檸聊到了很晚才回玉菀城。

    推開玻璃門，屋裡很安靜。

    席錚脫下衣服，打算去二樓洗個澡後再回三樓臥室看鄒晴。

    可在玄關處換鞋那刻，瞧見鄒晴的粉色兔子鞋，擺得整整齊齊的。

    顯然，一直沒有被動過的跡象。

    他眉心輕擰，摸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凌晨十二點二十分。

    她答應過他，這幾天乖乖在家的。

    語音電話撥通過去，鄒晴剛好安撫好張梅睡下。

    倏地被語言鈴聲一響，她驚得從枕頭下摸出手機，調為靜音。

    看到屏幕上跳出席錚的驚鹿頭像，她整個人真的是又驚又慫。

    她怯怯探頭去看，側身的張梅呼吸聲勻勻，應該是睡著了。

    鄒晴從房間裡躡手躡腳地鑽到客廳，壓著聲線接聽，「喂！」

    聞見她如蚊聲一般的嗓音，席錚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在哪？」

    「出..出租屋。」鄒晴跟個小慫包似的，乖乖坦白。

    「為什麼突然回去？你答應過...」

    「我媽媽出院了。」

    鄒晴在席錚欲要發火的時候，把話擠了進去。

    張梅的康復訓練結束了，是該